第11章 砺剑于心（2/2）

“属下明白。”

傍晚，议事堂内，炭盆驱散寒意。李晏听着汇报，目光却偶尔会落在坐在下首的萧影身上。她坐姿笔挺，听着赵老蔫关于钱粮的冗长汇报，脸上并无不耐，反而听得十分专注，偶尔还会提出一两个一针见血的问题，让赵老蔫汗颜。

当讨论到开春后剿匪练兵的方案时，萧影与黑熊发生了分歧。

黑熊主张找最大股的山贼，硬碰硬，才能练出胆气。萧影却认为应先易后难，以多打少，锤炼小队配合与战术执行，减少无谓伤亡。

两人各执一词，黑熊面红耳赤，萧影则冷静陈述。

“好了。”李晏开口，压下争论，“萧影所言，更合我军现阶段实际。黑熊，你的勇猛要用在刀刃上。剿匪方案，就按萧影拟定的执行，黑熊你为副，冲锋陷阵时你打头阵。”

“是，寨主！”黑熊对李晏的命令毫无异议，挠了挠头，对萧影瓮声道：“萧教头，俺老黑听你安排就是！”

萧影微微颔首，并无得色。

会议散去，众人离开。萧影习惯性地留到最后，检查炭盆是否掩好。却见李晏并未离开，而是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出神。

“寨主？”她轻声唤道。

李晏回过神，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疲惫：“没什么，只是觉得千头万绪，生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萧影沉默片刻，道：“寨主已做得极好。数月之间，黑云寨脱胎换骨，弟兄们衣食渐足，心存希望。此乃乱世中难得的净土。”

李晏转头看她，窗外的星光映在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中。他心中一暖，笑道：“幸好有你……有你们相助。”

萧影垂下眼帘，低声道：“此乃影之本分。”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风雪夜中，简陋的议事堂内，两人一坐一站，虽未再多言，却有一种超越上下级的信任与扶持在静静流淌。砺剑不止于兵戈，亦在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