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并州胡部小规模叛乱,马超铁骑迅疾平灭(2/2)

“想引我主力去追,然后靠熟悉地形溜走?或者还有后手?”马超冷笑,“可惜,你们太慢了。”他下令全军加快速度,不必过分爱惜马力,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战场。

西凉铁骑的机动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一人双马甚至三马,轮换乘骑,日夜兼程,只用了寻常行军一半的时间,就如同一柄淬火的尖刀,猛地扎进了云中郡外的草原。

当秃发狼泥接到斥候报告,说西南方向出现大队汉军精锐骑兵,看旗号是“马”字时,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强自镇定:“来得这么快?也好,就在这草原上,让他见识见识我们鲜卑勇士的厉害!”他自恃麾下也是草原长大的骑手,对地形熟悉,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马超根本没有给他排兵布阵的时间。西凉铁骑如同一阵狂风席卷而至,在距离叛军还有三四里时,突然分成三股,左右两股各五百骑,划出两道弧线,如同巨钳般向叛军两翼包抄,中军一千骑则放缓速度,却更加凝重地压上。

“放箭!冲垮他们!”秃发狼泥声嘶力竭地命令。叛军乱糟糟地射出一轮箭雨,但西凉铁骑人人披甲,又保持着距离,伤亡寥寥。

紧接着,让所有叛军肝胆俱裂的一幕出现了。左右包抄的西凉骑兵突然加速,在疾驰中完成了转向,从侧后方狠狠楔入了叛军散乱的队形!他们并不恋战,只是用长矛和马刀劈砍冲撞,将叛军原本就谈不上严整的阵列彻底搅乱。而正面的中军铁骑,此刻陡然加速,以密集的锥形阵,如同一柄重锤,直捣黄龙,目标赫然就是秃发狼泥所在的中军!

太快了!太狠了!这不是草原上常见的骑射游斗,这是汉军精锐骑兵最经典的穿插、分割、正面突破战术!叛军很多勇士个人马术或许不差,但缺乏严格的组织和纪律,在这种有层次、有配合的冲击面前,顿时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秃发狼泥试图组织抵抗,但命令根本传不出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被一队西凉骑兵轻易冲散,一个面庞被头盔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冰冷蓝眸的汉军大将,挺着长枪,如同魔神般直冲他而来!

“拦住他!”秃发狼泥惊慌地大叫,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拔马想逃。

晚了。马超坐下马快,枪更快!只见一点寒星闪过,秃发狼泥只觉得胸口一凉,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他低头,看见一截闪亮的枪尖从自己前胸透出。“怎么……可能……”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马超单臂用力,将秃发狼泥的尸体挑离马背,高高举起,运足内力大喝:“贼酋已死!降者不杀!”

这一声如同霹雳,震得战场都为之一静。叛军本就濒临崩溃,见首领惨死,更是斗志全无,发一声喊,四散奔逃。但此时,乌桓突骑已经从北面压了上来,雁门、代郡的骑兵也出现在东西两侧,形成了合围。逃跑的叛军如同没头苍蝇,撞入一张早已张好的大网。

战斗几乎变成了一边倒的追剿和俘虏。日落时分,喧嚣的战场终于平静下来。四千叛军,被阵斩八百余人,俘虏两千多,只有少数腿脚快又熟悉小路的溃散逃脱。汉军自身伤亡,不过百余。

马超坐在亲兵搬来的马扎上,扯下头盔,任由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他接过水囊灌了几口,看着被押解过来、跪了一地的俘虏,脸上没什么得意的表情,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太不禁打了。”他对赶来的马岱抱怨,“就这么点本事,也敢造反?害老子白跑一趟。”

马岱指挥着清点战果、收拢俘虏,闻言苦笑:“兄长神威,叛军自然不堪一击。只是……此事起因,恐怕还需细查。那个加税抽丁的谣言,从何而来?”

马超哼了一声:“查!当然要查!把这些头头脑脑分开审,撬开他们的嘴!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在后面捣鬼,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他眼中寒光一闪。草原上的叛乱,有时不仅仅是草原本身的问题。

很快,初步审讯结果出来了。几个被俘的小头人战战兢兢地交代,谣言最早是从一个往来草原与并州的行商那里听来的,那行商据说还跟西边某个大部落的贵人有关联。至于具体是谁,他们也说不清。

“西边……”马超摸着下巴,望向草原深处。并州再往西,是凉州,是更广阔的西域和羌胡混杂之地。是有人想试探北疆都护府的反应?还是想挑拨离间,制造混乱?

“把这些口供,连同战报,一起快马送洛阳。”马超下令,“俘虏里挑几个刺头,押到各部营地去巡展,让所有人都看看造反的下场!其余俘虏,打散编入劳役营,去给老子修烽燧、挖水井!不是嫌老子征丁加税吗?这下不用征了,全是免费的!”

处理完这些,马超站起身,拍了拍铠甲上的灰尘。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也把草原染成一片金红。远处,幸存的牛羊在兵士驱赶下发出哞哞咩咩的叫声,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正被晚风慢慢吹散。

“回营。”他翻身上马,动作依旧矫健,“派人告诉云中郡守,边市可以重开了,多加一队守卫。再告诉他,今年各部的‘草场养护税’——免了!但谁要是再敢听风就是雨,妄动刀兵,秃发狼泥就是榜样!”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很快,北疆都护马超以雷霆之势,近乎无损地迅速平定五部鲜卑叛乱、阵斩其酋的消息,便随着快马,再次传向洛阳。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闻讯无不凛然。那些原本有些小心思的头人们,悄悄收起了爪子,继续低下头,数着自己该缴纳的贡赋皮毛。马孟起还是那个马孟起,甚至,随着地位愈高,用兵似乎更显老辣狠戾了。

只是,躺在洛阳宫中病榻上偶然风寒的袁术,收到这份捷报时,欣慰之余,手指却在那句“谣言或与西边有关”上轻轻敲了敲,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北疆的狼烟虽熄,但风,似乎从未真正停过。南边交州士燮已时日无多,北边这突如其来的小小叛乱,是孤立的蠢动,还是更大棋局上的一步闲棋?他看了一眼正在榻边为他诵读奏章、眉头微蹙努力理解的太子袁耀,心中那个关于“平稳过渡”的念头,又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