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物是人非（1/2）

基地外的断崖边缘，夜雨初歇。

这里能看见大半个风息城的夜景，众多忍者和后勤人员正在各处忙碌着...

纸海收拢时带起的细微声响惊动了栖息在岩缝里的夜鸟。

小南转过身，崖边两具秽土身躯正披着银色的月光。

“小南......”

鸠助的呼唤让悬在半空的纸鹤散成了雪。

十五年未闻的声音切开雨后的寂静，也切开了她早已结痂的时间。

少年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只是眼角的裂痕里漏出尘世的光。

大佛垂首立于他身侧，掌心的佛珠串已断了大半。

“你们不该看见这样的未来...”小南的声音比纸更薄。

月光洒下，照耀在小南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整个人变得美丽而又圣洁。

“还是...那么的好看呢......”

鸠助蹲下身，从积水洼里捞起一只被雨打湿的小船——那是此地孩子们白天遗忘在崖边的玩具。

他小心地抚平翘起的边角，动作熟悉得令人心颤。

当年他就是这样，一次次捡回小南被雨淋湿的纸片。

小南双眸湿润，紧紧看着这位曾经暗恋着自己的少年...

“弥彦最后......说什么了吗？”大佛双手合十，抬头仰望着半月。

小南看见他僧衣下隐约的裂痕，那些裂缝里曾也是真实且温热的血肉。

大佛的话语平静，却让周围的纸鹤突然停滞了一瞬...

她张了张嘴，答话却变成了另一句：“对不起，你们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我们至今还没有实现它......”

“才没有呢——”

鸠助缓缓站起来，湿透的纸船在他掌心轻轻摇晃。

他笑得像个偷藏了糖果的孩子：“你看，纸船还能浮起来。”

月光淌过他死灰色的指尖，照亮船身上稚拙的涂鸦：三朵歪斜的纸花，一大两小。

大佛接过纸船，断裂的佛珠忽然泛起微光。

“该道歉的是我们...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人陪长门走了这么远的路......”

他用查克拉凝成新的丝线，将珠子一颗颗串起，却戴在了小南的腕上。

“该戴着它的是继续航行的人。”

他看向小南时，目光似乎穿透了十五年的雨幕：“而我们，早已抵达彼岸。”

凄美的月光落在三人身上。

小南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弥彦在油灯下修补破旧的雨篷，鸠助趴在地上画可笑的作战图，大佛煮着清淡的茶。

热气蒸腾中，谁说了句“等雨停了”，可是雨从未真正停过。

纸鹤重新聚集，托起那只湿透的小船。

鸠助的身影开始泛光，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那撮永远理不顺的额发：“其实当年那封情书......我自己也抄了七遍。”

晶莹在月光下洒落...

她终于蹲下身，把脸埋进湿透的纸翼。

崖下的灯火次第亮起，那是他们没能见到过的宁静的夜晚。

...

鸣人缓步走来，正好看见了丽人梨花带雨的背影。

察觉到有人到来，小南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