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苔痕秘辛（1/2）

太医院深处，一间门窗紧闭、药气浓重的验室之内。陈院判戴着特制的鲛绡手套，眉头紧锁，正对着琉璃盏中一小撮墨绿色的苔藓样本反复查验。这苔藓是随北境军报一同加急送回，林铁山在信中言辞恳切，嘱托他务必仔细分辨。

烛火摇曳，映照着陈院判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他先是用了银针探毒，无毒；又以各种药液浸泡测试，反应皆与寻常耐寒苔藓无异。然而，当他取出一枚边缘已有些许锈蚀的青铜小刀，准备刮取少许样本进行更深层次的剖析时，异变发生了！

那看似死寂的苔藓，在接触到青铜刀锋的刹那，竟如同活物般，表面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墨绿幽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陈院判佩戴的鲛绡手套指尖处，传来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而上，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陈院判猛地缩回手，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种独特的、阴寒入骨的气息，他只在一种东西上感受过——当年先帝晚年，太后宫中莫名出现的、导致数名宫人诡异病倒的“寒症”源头！虽然后来那件事被强行压下，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但他作为当时参与会诊的年轻太医，对那股阴寒之气记忆犹新！

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颤抖着手，从身后一个锁着的檀木药柜最底层，取出一个密封的陶罐。打开罐口，里面是一小撮早已干枯发黑的泥土，这是当年他冒险私藏下来的、沾染过那“寒症”源头的证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丝墨绿苔藓粉末，靠近那干枯的泥土。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冰雪消融的细响。那干枯的泥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墨绿色泽，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瞬间散发出的阴寒气息，与苔藓、与他记忆中的感觉，同出一源！

“没错…就是它！”陈院判踉跄后退，背心已被冷汗浸透。先帝晚年的宫廷秘辛，太后宫中的诡异寒症，竟然与这北境荒野的苔藓，与那诡异的蚀骨青，系出同源！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一切发现，连同那份干枯泥土的来历，详细写下，密封好，亲自送往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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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颜震怒

永寿宫内，沈昭昭看完了陈院判的密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纸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先帝晚年…太后宫中…诡异寒症…宫人病倒…

这些词语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当年先帝的身体，是否也受过此物影响？太后的“病故”，是否也与此有关？还有那些莫名死去的宫人…

她一直以为，永王、太后旧族与北境的勾结，只是为了权力。现在看来，他们手中掌握的，恐怕是远比权力更恐怖、更阴毒的东西！这东西，甚至可以追溯到先帝时期，潜伏在宫廷深处数十年！

“好…好得很！”昭昭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这宫里的魑魅魍魉，就已经在暗中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