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书海乾坤，因果新章（2/2）

“第二种，”他继续道，“找到足够多的‘轮回功德’，不是她欠的那种‘负功德’，而是真正纯净的、对天地轮回有大功绩的‘正功德’，以此抵消枷锁的反噬，甚至反过来将其修复、炼化。不过这正功德，可比那些破烂难找多了。”

“第三种，”书生顿了顿，目光落在姜小鱼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靠她自己。若能在此次反噬中，凭借自身意志和对规则的领悟，彻底降服、乃至融合这破损的枷锁，将其化为己用……那对她而言，将是一场天大的造化。不过，这过程凶险万分，九死一生。”

墨临沉默着，三种方法，听起来都希望渺茫。他看着昏迷中依旧因痛苦而微微蹙眉的姜小鱼，心中做出了决定。

“我会想办法找到转轮王，或者……寻找正功德。”他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在她醒来之前，我会护她周全。”

书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倒是情深义重。不过小子，你也别逞强。你灵魂里的幽冥印记只是暂时被压制，并未根除，自身伤势也未痊愈。当务之急，是先把你们自己的小命保住。”

他站起身，走到一堆杂物前翻找起来，嘴里嘀咕着：“功德枷锁的反噬……嗯，得用点温和的玩意儿先吊住命，不能刺激它……”

片刻后，他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用某种青色藤蔓编织的小篓走了回来。篓子里装着几片看起来干枯发黄、却散发着淡淡祥和气息的叶片。

“这是‘清静无忧叶’，产自西方佛国某种圣树的落叶，没什么大用，就是能宁神静气，缓和规则冲突。”书生将叶片取出，轻轻放在姜小鱼的额头、胸口和四肢关键魂窍处。“先稳住她的情况，阻止反噬进一步恶化。至于根治……还得从长计议。”

那叶片触及姜小鱼的魂体，便化作一缕缕温和的青色气流融入其中。姜小鱼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魂体那不断恶化的趋势也终于被遏制住了。

墨临见状，稍稍松了口气，郑重向书生行礼：“多谢前辈。”

书生摆摆手，目光在墨临和姜小鱼身上扫过，忽然道：“北境之事，了尘重伤遁走，仪式被破，幽冥宗算是伤了筋骨，地府里那些魑魅魍魉也会暂时收敛。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幽冥君主意志未灭，迟早会卷土重来。地府内部的蛀虫，也需要清理。”

他看向墨临：“你小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带着这丫头亡命天涯？”

墨临沉吟片刻，道：“待她伤势稍稳，我想带她去一个地方。或许……那里有能帮助她的人，或者东西。”

“哦？”书生挑眉，“何处？”

“玄天宗，剑冢。”墨临缓缓道，“我宗剑冢之下，镇压着一缕上古时期残留的‘清圣之气’，或许能助她净化魂体，对抗枷锁反噬。而且……剑冢深处，封存着一些宗门秘辛，或许与轮回、与地府……亦有关联。”

玄天宗剑冢？清圣之气？

书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难怪你小子年纪轻轻，剑心如此纯粹，原来守着这等宝地。去吧，那里或许确实是个转机。不过，玄天宗那帮老古板，可未必好说话。”

“我会处理。”墨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书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他走到仓库门口，望着外面仿佛无边无际的“破烂”，伸了个懒腰。

“行了，你们就在这儿休养几日。等丫头情况稳定了，我送你们离开。”他回头，冲着墨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下来的路，就得你们自己走了。这地府的天……快要变了。抓紧时间变强吧，小子们。”

说完，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晃晃悠悠地消失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之后。

尘芥居内，重归寂静。

墨临坐在姜小鱼身旁，看着她呼吸（魂力波动）逐渐趋于平稳，虽然依旧重伤昏迷，但至少暂时没有了性命之虞。

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自语，仿佛承诺，又仿佛说给自己听：

“无论前路如何，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仓库顶棚，不知何时漏下的一缕微光，恰好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以及姜小鱼唇角那一丝仿佛因听到话语而无意识扬起的、极其微弱的弧度。

新的旅程，即将在伤痛与希望中，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