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冰牙与冰原秘辛（1/2）

“老冰牙”并不难找。作为冰陨堡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之一，他的据点就设在“冰窟”拍卖场上方，一座由黑色玄武岩垒砌而成的、如同小型堡垒般的建筑内，名为“黑石厅”。这里日夜都有气息彪悍的护卫巡逻，戒备森严，寻常修士连靠近都难。

墨临与姜小鱼并未硬闯。墨临只是走到黑石厅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对守卫亮出了一物——并非灵石，也不是什么信物，而是之前从那化神修士储物袋中找到的一枚、边缘刻着细微幽冥宗符文的黑色骨片。

那守卫看到骨片，瞳孔微缩，打量了墨临和（他感知中模糊的）姜小鱼几眼，并未多问，只是沉声道：“稍候。”

片刻后，大门无声滑开，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修为竟也有金丹后期。他目光扫过墨临，在姜小鱼隐匿的方向略微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躬身道：“二位贵客，主人有请。”

穿过层层守卫与机关，两人被引至一间温暖如春、陈设却异常古朴的书房。书房四壁并非书架，而是挂满了各种冰原兽类的头骨、古老的皮质地图以及一些散发着蛮荒气息的图腾雕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烟草、陈旧皮纸与淡淡血腥的味道。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巨大的冰璃窗前，望着外面永恒的风雪。他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佝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皮袄，头发灰白，随意披散着。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苍老，布满了风霜刻下的沟壑，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雪夜中的孤狼，锐利、冷静，又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沧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咧嘴一笑时，露出的牙齿并非寻常人类的牙齿，而是如同某种深海鱼类般，细密、尖锐，闪烁着森白的光泽。

正是“老冰牙”。

他的目光掠过墨临，最终落在了姜小鱼隐匿的位置，沙哑地笑了笑，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一位深藏不露的仙君，还有一个……连老夫都差点看走眼的奇特魂体。二位驾临我这陋室，想必不是为了那区区几颗冰髓晶吧？”

他直接点破了墨临的大致修为和姜小鱼的存在，显示出了极其高明的眼力与感知。

墨临并未否认，坦然坐下：“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为‘寒寂尊者’与‘冰葬之地’而来。”

老冰牙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了几分。他走到书桌后坐下，拿起一个石质的烟斗，慢条斯理地填着一种墨绿色的烟丝：“‘寒寂尊者’……那可是北境传说中的禁忌之名。‘冰葬之地’，更是连雪灵族都不敢踏足的绝域。二位，所图何事？”

“阻止幽冥宗，维护此界安宁。”墨临言简意赅。

“幽冥宗……”老冰牙点燃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烟雾，将他苍老的面容笼罩得有些模糊，“那是一群疯子，也是一群……很会做生意的疯子。”

他话里有话。

姜小鱼忍不住现出身形（维持在浅淡的魂体状态），开口道：“看来，你和他们生意做得不小？连化神修士都能派出来灭口。”

老冰牙看到姜小鱼的模样，眼中讶色一闪而逝，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小丫头倒是直接。不错，老夫确实和他们有些往来。这堡里，想和幽冥宗做生意的，可不止老夫一个。他们出手阔绰，只要你能提供他们需要的东西，灵石、材料、甚至一些失传的功法，他们都能弄来。”

他顿了顿，烟雾后的目光变得深邃：“但这一次，他们想要的……太大了。大到让老夫都觉得，这生意再做下去，恐怕连我这把老骨头，都得赔进去。”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姜小鱼追问。

老冰牙沉默了片刻，用烟斗敲了敲桌面，一幅刻画在某种不知名兽皮上的古老地图，在书桌上缓缓展开。地图描绘的正是北境极北区域的永寂冰川，但在冰川核心处，标注着一个用暗红色颜料画出的、扭曲的漩涡状标记，旁边用古老的妖族文字写着——“葬神之眼”。

“这就是你们说的‘冰葬之地’，我们称之为‘葬神之眼’。”老冰牙指着那个标记，语气带着一丝敬畏，“传说，那里是上古时期，之战的一处最终战场。无数强大的存在陨落于此，他们的尸骸、他们的力量、他们的不甘与怨念，共同孕育了那片永恒的冰雪死域，也孕育了……‘寒寂尊者’。”

“它到底是什么？”墨临问道。

“它是那片死域意志的集合体，是无数陨落残念的聚合。”老冰牙的声音低沉下来，“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或者说，整片‘葬神之眼’区域，都是它的身体。它沉睡了无数年，但幽冥宗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与它那混乱的意志取得了联系，并达成了契约。”

“他们助它加速苏醒，凝聚更强的形体；它则答应，动用‘葬神之眼’积蓄了万古的极寒之力，帮助幽冥宗……冰封‘九幽裂隙’。”

“冰封九幽裂隙？”姜小鱼一愣，“他们不是要打通通道吗？怎么又要冰封？”

墨临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他们不是要冰封普通的裂隙。他们是想……冰封并控制‘鬼门关’！”

姜小鱼倒吸一口凉气！疯了！这帮人真是疯了！竟然想打地府大门的主意？！

老冰牙沉重地点了点头：“不错。根据老夫拼凑起来的信息，幽冥宗似乎掌握了一种上古禁术，能借助‘葬神之眼’那足以冰封的极致寒意，暂时冻结乃至扭曲阴阳两界最关键的节点——鬼门关的法则。他们并非要永久关闭它，而是想在其被‘冻结’的短暂时间内，强行闯入地府深处，夺取某样东西，或者……释放某个被镇压的存在。”

夺取东西？释放存在？姜小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模拟）直冲天灵盖！这幽冥宗的终极目标，竟然是直指地府核心！难怪系统之前反应那么激烈，直接给了最高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