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绣布间的“残月与暖”(下)圆满与遗憾的“绣诗”(2/2)

林女士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盛开的薰衣草和向日葵。薰衣草的紫与向日葵的金在暮色里交织,像幅流动的画,而风穿过花丛的声音,恰好应和着录音笔里的旋律。她轻轻张开嘴,唱起了《绣诗》的副歌,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多了份温暖的力量,像溪水漫过卵石,温柔却坚定:

“线儿牵呀牵,牵过了流年,

针脚藏着暖,不怕路远。

水鸟飞呀飞,落在你窗前,

未绣完的图,终会绣圆……”

她知道,母亲在天上听着,正笑着说“阿林的嗓子还是这么亮”;一尘在花里听着,风拂过花瓣的“沙沙”声,是他在轻轻和;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趴在云絮上,跟着旋律拍着小手,把笑声撒进风里,落在薰衣草的花瓣上。那些藏在针脚里的牵挂、绣在绢布上的思念,都会化作诗社的暖,陪着她,陪着每个来读诗的人,陪着每个记得“要把暖传下去”的传火人,一直走下去,直到岁月的尽头。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花的清香和歌的温柔,拂过《春江图》的绢布。针脚轻轻晃动,像花田里的身影在点头,像江面上的水鸟在展翅,像母亲和一尘在轻声回应:“我们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客厅里的老座钟“当”地敲了一声,惊起檐下的几只麻雀,它们扑棱棱地飞过院子,翅膀扫过向日葵的花盘,带起几粒金黄的种子,落在薰衣草的花盆里。林女士望着那几粒种子,忽然笑了——或许明年春天,这里会开出一株顶着金盘的向日葵,依偎在紫蓝的薰衣草旁,像她和一尘,像母亲和她,像所有藏在时光里的爱与暖,永远依偎在一起,在诗社的院子里,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生长,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