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家主母（2/2）

不多时，管事李墨玉放下手头的事，与冷香一前一后到的慈和轩。“大奶奶，李管事已在门外听候大奶奶的吩咐。”冷香恭身到内室向金凤凰禀报。

“让她进来，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传唤不可打扰。”金凤凰语调威严，屏退房中的冷香与暖香。

待墨玉进了房，房门已应声合上。墨玉上前，屈膝行礼:“请大奶奶万安！”

“不必多礼，坐！”金凤凰露出和善的笑，招呼墨玉入座。

“谢大奶奶！”墨玉虽已伺候金凤凰多年，但今时不同往日——金凤凰已是周家山庄的当家主母，地位与身份远非寻常女子所能望其项背。如今的墨玉，对金凤凰除了一如既往的忠心不二外，更添了几分无比的尊敬与崇慕。

“墨玉，牌位何时能做好？”

“回大奶奶，明日便好了。午时我便去取回来。”墨玉微躬着上身，语调谦卑。

“你明夜戌时拿过来，不可被他人察觉。”金凤凰柔声吩咐，并笑望向墨玉，神情真切，“墨玉，放松些，不要这般的板正。你我主仆多年，早已胜似亲姐妹。虽说如今我是这周家山庄的当家主母，然能与我贴心的，也只有墨玉你了。”

金凤凰的这番表露，让墨玉受宠若惊，激动地滑下椅面，跪伏在地，口里颤声道:“大奶奶，墨玉生是大奶奶的人，死是大奶奶的鬼。愿为大奶奶赴汤蹈火，绝不做对不起大奶奶的事。”

“快起来，我定是十二分的信任你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让你统管山庄这帮女仆。”金凤凰极满意墨玉这般的动作，笑意盈满眼尾，招手叫墨玉起身。

“谢大奶奶！”墨玉眼带泪光，爬起身来，恭身站立听候金凤凰的吩咐。

“来，这个送给你。”金凤凰从桌上的木盒里取出一枚银架嵌玉的发钗，递与墨玉，“这枚银玉钗是老爷从京城带回来的，我看着与你相配，便留与你了。”

“大奶奶，这太过金贵，奴婢怎敢领受……”墨玉被这份恩宠惊得心头乱跳，又惊又喜间双腿已不受控，“扑通”一声重重跪下，激动得语无伦次，唯有以这跪拜之姿，传递自己对主子的忠心。

“你是我堂堂周家山庄当家主母的心腹，怎能与一般的丫鬟同论？自该有些像样的首饰。来……过来，我为你戴上。”金凤凰笑着向跪在面前感动的身子微颤的墨玉招手。

墨玉眼里蓄泪，跪行近到金凤凰的膝前。金凤凰抬手将银玉钗轻轻插在墨玉的发髻上，并道:“抬起头来我瞧瞧。”墨玉抬起头，面色因激动而绯红。

金凤凰左右仔细打量一番，连声称赞:“我就知这钗子与你相配，果真是好看！”

“谢大奶奶赏！”墨玉再次磕头拜谢。

金凤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跪伏在自己脚下的仆人，感受当年属于周吴氏的风光，如今终于尽数落到了自己身上，这滋味，着实是说不出的受用。金凤凰的脸上，浮起志得意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