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钱满粮与萧红玉完婚(1/2)
白头童翁最终被安葬在玉瑶宫东侧的山坳里,那里草木葱茏,正与玉瑶宫老宫主的墓比邻而居。
两座青石碑静静立在晨光中,碑上字迹虽新旧有别,却同沐山风、共枕松涛,像是一场跨越岁月的相守,更似是两位故人在低声叙话。
白头童翁下葬后第三日,玉瑶宫的晨雾仍裹着未散的哀戚。任如媚踏着露水生寒的石阶走向东侧山坳,素色裙摆扫过沾着霜气的野草,手中提着的食盒里,是她凌晨便起身蒸好的糯米糕——那是师父往日最爱的点心,总说糯叽叽的能暖脾胃。
青石碑前已立着一道身影。司马允一身粗布孝衣,正用帕子细细擦拭碑上的细尘,指腹轻抚过“恩师游叔贤”几个字时,指尖微微发颤。见二师姐来了,司马允转过身,眼眶仍是红的,声音带着未愈的沙哑:“师姐。”
“师父生前总念着你。”任如媚将糯米糕摆放在碑前,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鼻头又是一酸,“如今你回来了,算遂了师父的心愿。”
司马允点头,蹲下身将糕点摆得齐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坟中人:“那日师父说想我,我才知道,这些年我四处寻他,他竟也在惦记我。”话落,司马允从怀中掏出一枚磨得光滑的木牌,轻轻放在糕饼旁——这是当年他初拜师时,师父白头童翁用桃木为他刻的护身符。
两人在碑前静立片刻,忽闻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回头望去,钱满粮与萧红玉也来了,萧红玉素日灵动的眼眸此刻仍蒙着水汽,手里攥着一束刚摘的野雏菊,花瓣上还凝着露珠。
“爹爹生前爱花,说这山坳里的花比宫里头的鲜活。”萧红玉蹲下身,将花束插在石碑旁的泥土里,指尖轻轻按了按,像是怕风把花吹倒了,“我每日都来给它浇水,让它陪着爹爹。”
钱满粮站在一侧,目光扫过两座相邻的青石碑,声音沉缓:“师父与老宫主比邻而居,倒也不算孤单。”他看向任如媚,“夫人,明日的婚事从简,也好让师父放心。”
任如媚颔首,目光落在萧红玉单薄的肩上。自师父走后,师姐便总闷着,夜里常被噩梦惊醒,抱着师父留下的医书哭。任如媚轻轻抚上萧红玉的发顶:“师姐,明日过后,我们便要同侍一夫。往后夫君若不在宫中,你夜里怕,便来我房里睡,咱们姐妹挤一张床,像那时在焦县小院一样。”
萧红玉抬头看任如媚,眼泪又要落下,却硬生生憋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回应。
四人在山坳里待至日头渐高,晨雾散去,阳光透过松枝洒下,在青石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钱满粮看了眼天色,轻声道:“该回去了,宫里还有些事要处置。”
转身离去时,司马允忽又回头望了眼石碑,见那束野雏菊在风里轻轻摇曳,像是师父往日温和的笑意。司马允脚步顿了顿,在心里默念:师父,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的。
回到玉瑶宫,书房案上已摆着几封书信。钱满粮拿起最上面一封,拆信展阅后,脸上泛起欣慰,满意地微微颔首。
翌日,司马允亲为证婚人,为钱满粮与萧红玉主持拜堂。虽属喜事,众人脸上却难展欢颜——皆因白头童翁新逝,余哀未散。
洞房红烛摇曳,任如媚端着描金托盘步进内室,托盘里两双新鞋在烛火下泛着柔光。男靴是玄色缎面,纳了千层底;女鞋衬着浅红锦缎,鞋尖绣着并蒂莲。
任如媚把托盘搁在桌边,拿起男鞋递到钱满粮面前,柔声道:“夫君,试试我特意为你做的鞋合不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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