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贪恋诱惑（2/2）

墨玉正对着镜中衣袂流光的自己出神，听的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墨玉心头一跳，忙将新衣换下叠好，转身去开了门，便见小元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攥着块刚出炉的芝麻糕。

“又得了好东西？”小元的声音压得低，目光却落在那叠绣着金丝芍药的新衣，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小元原是飘灵宫的弟子，自周萧景解散飘灵宫后，小元甘愿跟随周萧景，在周家山庄做了一名护院。

墨玉是金凤凰的贴身丫鬟，因此，小元与墨玉从相识到现在，也有七年之久了。二人身为下人，便时常相互照顾，他给她带些零嘴，她替他缝补衣裳。

“是大奶奶赏的。”墨玉避开小元的目光，没提去衙门送银票的事，更没说金凤凰那番“一飞冲天”的话。大奶奶交代办的事，是万不能走漏风声的。

小元将芝麻糕塞到墨玉手里，指尖触到墨玉微凉的手，眉头皱了皱：“最近总见你往凤凰阁跑，大奶奶让你做什么难事了？”

墨玉咬了口芝麻糕，甜香里却掺着点涩。

抬眼望向小元，目光落在小元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得小元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竟蒙着层忧色。

“就是些跑腿的活，”墨玉含糊回道，低头看着手里的芝麻糕，糕屑簌簌往下掉，像她此刻有些慌乱的心。

这时，小元伸手替墨玉拂去落在发间的尘屑，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无奈的疼惜：“我心疼你，怕你太累了！”

墨玉指尖一颤，芝麻糕的碎屑又落下一些，“我没事……”墨玉慌忙别过脸，抬手去拂发间已不存在的尘屑，耳尖却烧得更烫，连声音都发飘，“大奶奶信任我，才把活儿交给我做。”

小元看着墨玉紧绷的神情，没再追问，只是关切道：“芝麻糕甜是甜，就是太干了。你屋里有热水吗？我给你倒杯水。”说着便要往屋里走，目光却又被那叠放在床上的新衣勾了去，金丝芍药泛着的细碎金光，刺得小元眼尾发紧。

“别！”墨玉急忙上前一步挡住，指尖拽住小元的衣袖，语带抗拒:“不用倒了，我待会儿自己来就好。你……你还有事吗？”墨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像怕小元再多问一句，就会撞破自己藏在新衣下的秘密。

小元低头看着被墨玉攥紧的袖口，那处正是上次她刚替自己缝补好的地方，针脚细密，一眼便能看出是用了心缝补的。

墨玉话里的疏离，小元听在耳里，喉结滚了滚，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声音却放得更柔：“没事，就是见你这几日忙里忙外，给你带块糕。那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前院当值了。”

墨玉松了手，看着小元转身的背影，透着几分着落寞，脚步慢了些，却没再回头。

直到小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墨玉才重重松了口气，转身扑到床边，将脸埋进绣着金丝芍药的新衣里。

锦缎的光滑贴着墨玉的脸颊，却暖不了心底那点涩——小元的眼神像面镜子，照得她既贪恋那份“一飞冲天”的诱惑，又觉愧于面对与小元多年相伴、早已私谐枕席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