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锋芒初露（2/2）
就在赵乾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刹那。
夜泽皓动了。
他没有再防守，而是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微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那狂暴的剑锋。
同时，他手中的木剑，化作一道朴实无华的直线，后发先至。
依旧是——“刺”！
噗。
一声轻响。
全场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赵乾那势不可挡的“裂石斩”，僵在了半空中。
而夜泽皓的木剑剑尖，已经稳稳地、轻轻地，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冰冷的触感，让赵乾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全场，死寂。
那个被所有人视作废物的杂灵根少年，此刻，正静静地站在演武场的中央。
他以炼气一层初期的修为，越级战胜了炼气一层后期的天才。
并且，赢得干脆利落。
尖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将赵乾从震惊与羞辱中拉回现实。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夜泽皓，看着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不是胜利者的眼神，也不是怜悯或嘲讽，那是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
“够了！”
高台上传来石开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比试结束。夜泽皓，胜！”
夜泽皓闻言，手腕一转，木剑被他轻巧地收回，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再简单不过的挥剑练习。
赵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他面色涨红，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场面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败了。
他，炼气一层后期的金灵根天才，败给了炼气一层初期的五行杂灵根废物。
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
“把你的剑，捡起来。”石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身为剑修，剑在，人在。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你的仙路，也算是走到头了。”
赵乾浑身一颤，羞愧、怨毒、不甘……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最终，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木剑，没有看任何人，低着头，近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弟子们看向夜泽皓的目光，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的震惊是源于他跨阶战斗的结果，那么现在的沉默，则是源于他战斗过程中所展现出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冷静与精准。
那根本不像一个新人，更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
“都愣着做什么？继续对练！”石开的怒喝声，让众人如梦初醒。
接下来的对练，所有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再也没有人敢不开眼地去挑战夜泽皓。当他站在那里时，周围的弟子甚至会有意无意地避开，给他留出一片空地。
他用一场战斗，为自己赢得了清静。
夜泽皓乐得如此。他没有再与人比试，只是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那枯燥的基础三式。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嘲笑他的“笨拙”。
他们只觉得，那朴实无华的每一剑中，都仿佛藏着某种他们看不懂的、令人心悸的锋芒。
……
一日的修炼结束，夜泽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木屋。
关上门，他立刻盘膝坐下，内视己身。
与赵乾的一战，虽然短暂，但对灵力的消耗却不小。他丹田内本就稀薄的灵力，此刻已经见底。
他没有急着修炼，而是沉下心神，呼出了脑海中的系统面板。
【一场实战对练已结束……正在进行战斗复盘……】
【战斗评级：完美】
【评级理由：宿主以弱于对手的修为，利用精湛的基础武技与战斗意识，无伤战胜对手。】
【“天道酬勤”规则触发……】
【恭喜宿主，你已在实战中成功运用“专注”技能，技能熟练度提升。】
【恭-喜宿主，你通过实战，加深了对《铁流三式》的理解，《铁流三式·灵力运转篇》解析度+3%！当前总解析度：14.2%】
看着面板上的信息，夜泽皓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实战才是提升功法解析度的最快途径！
闭门造车，终究比不上真刀真枪的检验。
这场胜利本身，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但胜利所带来的结果——清静的修炼环境，以及对功法更深的理解，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力量，果然是解决麻烦最有效的工具。
夜泽皓压下思绪，正准备开始吐纳，恢复灵力，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
敲门声不急不缓，沉稳有力。
夜泽皓眉头微皱。在这外门，除了每月一次的考核，他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会是谁？
他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外门总教习，石开。
“石教习。”夜泽皓有些意外，侧身让开。
石开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今天，做得很好。”
“只是侥幸。”夜泽皓平静地回答。
“侥幸？”石开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能将基础三式练到融入骨髓，能在那样的攻势下找到唯一的反击时机，这不是侥幸，这是本事。”
他看着夜泽皓，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和探究：“你的剑，很稳，很静。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倒像一个……在生死线上挣扎过很久的人。”
夜泽皓的心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弟子听不懂。”
石开也没有追问，话锋一转：“以你对剑招的领悟力，继续和外门弟子一起修炼基础，是浪费时间。你的短板不在于招式，而在于灵力。”
他从怀中，又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了过来。
册子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古朴的篆字——《凝水诀》。
“这是？”夜泽皓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一门水属性的炼气心法。”石开解释道，“你的五行杂灵根，注定了你不可能像单灵根那样勇猛精进。既然如此，何不换个思路？五行之中，水属性最为绵长，韧性最足。你先尝试专修这一门，看能否让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厚’、更‘长’。等你水属性小有所成，再去兼修其他，或许能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夜泽皓接过那本《凝水诀》，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一本额外的心法，这在外门弟子中，是绝无仅有的待遇。
他看着石开，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教习指点。”
“不必谢我。”石开摆了摆手，“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块璞玉，因为顽石的外表而被埋没。路，我已经指给你了。能走多远，看你自己。”
说完，石开便转身离去，魁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泽皓握着手中那本崭新的《凝水诀》，又看了一眼屋内桌上那本《引气要诀》。
他的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检测到新宿主获得新功法……】
【《凝水诀》，水属性，黄阶下品。】
【是否开始解析？】
夜泽皓没有立刻回答，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心中，悄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