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破碎的混沌，来自旧日的“噪音”（1/2）

修罗城，中央广场。

黑色的钢铁洪流虽然逃回了城内，但早已没了出发时的整齐与肃杀。

到处都是伤兵的哀嚎，铠甲破碎的声音，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咳……噗——！”

刚一落地，夜泽皓再也支撑不住。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灰金色碎片的鲜血——那是混沌元婴破碎后的残渣。

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的皮肤开始寸寸龟裂，像是一件被打碎了重新粘起来的瓷器。体内那原本浩瀚如海的灵力，此刻正在疯狂逸散，修为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落。

元婴初期……金丹圆满……金丹中期……

“夜兄！！”

楚怀瑾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扶住夜泽皓即将倒下的身体。他拼命地想要输送灵力，却发现夜泽皓的身体像个漏斗，根本存不住一丝一毫。

“哥！哥你怎么了？！”

夜未央推着轮椅冲了过来，看到满身是血、几乎没了气息的夜泽皓，眼泪瞬间决堤。

她想要去抓夜泽皓的手，却被烫得缩了一下——夜泽皓现在的体温高得吓人，那是混沌反噬的结果。

“别……别碰我……”

夜泽皓艰难地睁开眼，视线已经模糊了。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了一把刀子。

“燃婴……代价有点大啊……”

他惨笑一声，想要抬手擦去夜未央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雷烈、瞎子李、铁山……

所有的夜魔军高层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眼圈都红了。

他们知道，城主是为了给他们开路，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都围着干什么！丹药呢？！雷烈！把库房里最好的续命丹都拿来！！”

楚怀瑾对着周围怒吼，那双总是优雅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就在这混乱与绝望蔓延之际。

“铮——！！！”

一声极其沉重、甚至带着一丝杀伐之气的琴音，猛地从钟楼顶端炸响。

并不像之前的《破阵乐》那般激昂，也不像《夜曲》那般温柔。

这是一首充满了压迫感与肃穆的曲子。

《命运交响曲 · 第一乐章》（destiny）。

“咚！咚！咚！咚——”

随着琴键被重重敲击，一道肉眼可见的深蓝色音波光环，以钟楼为中心，瞬间扩散至修罗城外。

滋滋滋——！

城外，那片紧追不舍、正在试图侵蚀护城大阵的紫色虚空紫雾，在撞上这道蓝色音波的瞬间，就像是遇到了天敌。

那些紫雾中隐藏的触手、变异的怪物，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随后在音波的震荡下，身躯崩解，化为乌有。

“滚回去。”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地。

寒香舞坐在钢琴前，十指如飞。

他那张向来淡漠、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不感兴趣的脸上，此刻竟然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种……厌恶。

以及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凝重。

他缓缓站起身，并没有看下面的人群，而是抬头看向北方那片已经彻底沦陷的紫色天空。

在那片扭曲的虚空中，他仿佛看到的不仅仅是血河老祖。

而是看到了燃烧的星舰、崩塌的高楼、以及无数在紫色光束下化为灰烬的文明。

寒香舞的身影一闪，瞬间从钟楼消失，出现在了广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