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潮汐下的修炼与月面交锋（1/2）

花旗联邦可能利用即将到来的能量潮汐高峰，发动一场针对全球生物意识的、难以估量的攻击，这一可怕威胁如同传说中那柄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高悬于全人类文明之上。“磐石”基地内部的气氛随之紧张到了极致，仿佛一根被拉伸到极限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高建国大校亲自坐镇指挥中心，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面前数十块光屏不断闪烁着来自地球、月球、以及基地各处的信息流。他口中发出一道道清晰而急促的命令，声音在压抑的指挥室内回荡：

“接通地球联邦最高议会紧急线路，最高加密等级！将我们的推测和威廉·李装甲内的数据碎片作为附件一并传送！要求立刻召开五常紧急峰会！” “外交渠道，重点联系罗马联盟执政官和天竺共和国外长，共享部分非核心情报，强调此事关乎全体人类存亡，非一国一邦之事，试图构建临时联合反制与情报共享阵线！” “命令月球‘广寒宫’基地，立刻提升至一级战备！所有防御系统上线，侦察单位全部放出，给我像钉子一样死死盯住花旗‘奥林匹斯’基地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发射装置！如果他们有任何启动迹象，我授权‘广寒宫’指挥官，在警告无效后，可采取包括先发制人打击在内的一切必要措施，阻止其启动！后果由我承担！”“地球上所有军人取消休假，全部归队！所有军队，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拉响一级警报！”“厄里斯异界和月球、地球都同步戒严！搜索所有可疑地点，盘查所有可疑人士！”

然而，大国之间的博弈棋盘错综复杂如星海，彼此利益的深刻牵扯和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让任何形式的联合行动都步履维艰，效率低下得令人绝望。花旗联邦第一时间通过所有官方渠道矢口否认了一切指控，反诬华夏联邦散布恐慌谣言，为其在厄里斯世界的非法扩张和技术垄断寻找卑劣借口，并威胁将采取对等措施。罗马联盟的态度依旧暧昧不清，一方面通过非正式渠道对花旗激进的生物操控技术表示“严重的、最深切的关切”，另一方面又通过外交辞令暗示需要更多“无可辩驳的实质性证据”和“令人满意的、涉及未来技术共享的利益保证”，才会“慎重考虑”是否采取实质行动。而天竺共和国则正疲于应对其控制区内新爆发的、代号“梵语低语”的大规模规则怪谈事件，损失惨重，根本无暇他顾。

时间，就在这无休止的扯皮、猜疑和各自为战中，一分一秒地飞速流逝。距离能量潮汐预测的高峰期，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的倒计时。

实验室内，艾莲紧盯着“高精度生物能量场与微量子共振监测仪”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眉头死死锁紧，几乎拧成一个疙瘩。监测仪连接的外部空间传感器传回的数据显示，本次能量潮汐的峰值预测还在被超级计算机不断上调，其强度已经远超最初建立模型时的最坏估计，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值！花旗联邦隐藏在月球的那个超级发射装置，如果选择在这个峰值点全力运转，甚至可能……人为制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足以瞬间洗刷全球地表的“超级能量潮汐”！

“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执行‘方舟’预案的最高级别子项。”艾莲对身边刚刚赶到、面色凝重的陈陌和赵博士说道，她的声音因连续熬夜和巨大压力而异常沙哑，“如果联合反制失败，无法阻止潮汐，或者无法完全抵消其影响，那么我们必须拥有在那种超高能量密度、强干扰的极端环境下生存、维持战线、甚至发起反击的能力。特别是你，陈陌，你是关键中的关键。”

她飞快地调出之前协同实验记录的宝贵数据：“这场能量潮汐对你而言，是巨大的危险，稍有不慎就是身心俱灭的下场；但也可能是助你冲破当前瓶颈、实现实力飞跃的空前机遇！超高浓度的活性异能量因子，能极大加速你的能量吸收、提纯和意识共鸣过程！但这就像是在宇宙风暴眼中冲浪，在恒星表面点火，对意志、操控力和身体的负荷都是极限考验，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陈陌的目光沉静如水，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明白。需要我具体怎么做？”

“在潮汐峰值到来的那一刻，主动进入基地外围能量浓度最高的预设点位，尝试进行最深层次的修炼！”艾莲的语气坚决如铁，不容置疑，“我会留守在这里，通过监测仪和所有外部传感器，对你的生命体征和能量场变化进行全程实时监控，通过加密数据链，远程指导你进行能量分流、压缩和危险规避！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快速提升你个体绝对实力的机会！基地会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外部防护和应急支援！”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自杀式计划。但面对迫在眉睫的、足以毁灭文明的危机，唯有行险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好。”陈陌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

基地庞大的战争机器立刻围绕着这个疯狂的计划高速运转起来。地点选在基地外围西北方向一处相对开阔、但背靠坚固无比黑色岩壁的半地下天然掩体。这里历来是能量富集点，且地形易守难攻。工程部队紧急架设了多台大型能量引导器和临时屏蔽力场发生器，试图人为创造一个相对稳定的核心区域。一个满编的龙牙战斗小组在张猛和林雪的亲自带领下，在外围关键制高点构筑起环形防线，所有人荷枪实弹，穿戴着最新配发的防护装备，眼神警惕地扫描着远方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提防任何可能的干扰或袭击。

陈陌褪去常服，换上一套特制的、内嵌了基于艾莲初步研究成果绘制的能量导流基础符文的紧身作战服，盘膝坐于掩体中央那块平整的黑色岩石上。他缓缓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将身心状态逐渐调整至古井无波的巅峰状态。在他身旁，放着那块得自“千石之喉”遗迹的、拳头大小、散发着稳定蓝光的能量晶体（聚能晶体），以备在能量不足或失控时紧急补充。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天空中南坦星（厄里斯双星系统中较大较近的那一颗）的光芒逐渐被一种越来越浓的不祥紫红色晕染，仿佛天空在渗血。空气开始变得粘稠沉重，肉眼可见的、细微的幽蓝色和惨白色的能量火花在空气中凭空生成、闪烁、又瞬间湮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环境中的异能量因子浓度指数开始如同脱缰野马般直线飙升，很快就突破了监测仪有记录以来的历史最高值，并且还在以近乎垂直的斜率疯狂上涨！

能量潮汐，开始了！

半地下掩体内，陈陌立刻感到周围的能量环境变得如同怒海狂涛，澎湃无比的能量以前所未有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身体和精神壁垒。无名心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主狂飙运转，近乎贪婪地吞噬着汹涌而来的能量洪流，他的经脉瞬间传来鼓胀欲裂的剧烈痛楚，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能量辉光。

“陈陌！稳住心神！引导！不要被能量的洪流裹挟失去自我！按照我们实验总结出的数据模型，优先进行分流！将活性与惰性因子初步分离！”艾莲的声音透过高保真加密通讯传来，背景是监测仪发出的尖锐报警声和海量数据极速刷新的噪音。

陈陌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全力运转意志，尝试像之前实验那样，以自身意识为筛网，去分拣、引导这狂暴到极点的能量洪流。但这远比在平静的实验室中困难千万倍！就像试图在吞噬一切的飓风眼中点燃一根脆弱的蜡烛，在毁天灭地的海啸面前筑起一道微不足道的沙堤！

轰！ 一股未经驯服、充满野性的活性能量猛地冲入他的右臂经脉，手臂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发亮，皮下的毛细血管纷纷破裂，细密的血珠从毛孔中渗出，将作战服袖子染红！

“呃啊！”陈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一晃。

“右臂经络丛活性能量过载！快！引导至丹田气海进行沉淀！或者通过四肢末梢窍穴强行散出体外！绝对不能硬抗！”艾莲的声音充满了焦急，语速快得惊人。

陈陌艰难地操控着几乎要暴走的意志，将部分狂暴的能量强行压向丹田，另一部分则通过手脚末端的穴位强行逸散而出。逸散出的能量如同失控的镭射，冲击在周围的岩壁和屏蔽发生器上，炸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浅坑和焦痕！

外围防线，张猛等人透过观测镜看着掩体内不时逸散出的、肉眼可见的扭曲能量冲击波和四处飞溅的碎石，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手心全是湿滑的汗水。

“头儿这练功……场面也太吓人了……这真的是在修炼，不是在拆基地吗？”一个新入伍不久、代号“菜鸟”的年轻士兵孙宇，忍不住咂舌低语，脸上写满了惊骇。

“闭嘴，菜鸟！保持频道静默！眼睛给我瞪大点！一只外星蚊子飞过来也得给我打下来！”张猛低吼一声，尽管他自己握着枪柄的手指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更远处的狙击位上，林雪如同冰冷的岩石般趴伏着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得几乎没有起伏，但高倍瞄准镜后的视线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时刻不停地扫视着远方的地平线和天空的任何异动。

时间在极致的煎熬中缓慢流逝。陈陌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惨烈的战场，一方面要近乎本能地疯狂吸收转化潮汐带来的磅礴能量，另一方面又要极度清醒地极力控制引导，避免被这过于强大的力量撑爆、撕裂。极致的痛苦与一种力量正在疯狂增长、触及未知领域的奇异舒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精神在崩溃和升华的极限边缘反复徘徊。

在艾莲通过数据链不断进行的远程精确指导下，以及凭借自身坚韧如钢的意志力，他逐渐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抓住了一丝微弱的节奏。对能量的精细化操控和理解，在这巨大到绝望的压力下，被逼着以惊人的速度提升。丹田内的能量沉淀得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一个不断旋转扩大的、异常沉稳的能量核心；而四肢百骸经脉中奔腾的活性能量，也开始变得更加驯服，操控起来越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