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绝望星尘与远古回响（2/2）
“也就是说，”秦风声音干涩，“厄里斯人其实是死在了自己制造的‘净化者’和引来‘清道夫’手里？”
“可以这么理解。而月球遗迹、方舟残骸，可能只是那个庞大网络破碎后的一小部分。”艾莲点点头，脸色越发苍白，“更可怕的是，根据核心最后传来的碎片信息，以及孙教授的异常……我认为，那个‘异化核心网络’的集体意识可能并未完全消亡，而是以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形式残存、潜伏，甚至……正在尝试复苏和扩散。它可能将我们人类，视为了新的‘宿主’或‘养料’。”
“而花旗联邦的‘特洛伊’计划，那些试图模仿和利用‘回响’力量的蠢货，”陈陌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他们不是在玩火，他们是在已经注满燃油的仓库里点燃了打火机，并且成功吸引了‘消防员’的注意——只不过这些‘消防员’的灭火方式，是将整个仓库连同周围街区一起从世界上抹掉。”
他的话语让所有人脊背发凉。威廉·李和他的舰队，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必须立刻将这一切警告全人类！”舰长猛地一拍桌子，“这不是华夏一国的危机，这是整个文明的危机！”
“但其他国家会信吗？”一位军官悲观地说，“花旗刚刚覆灭，我们的话在他们听来可能像是胜利者的谎言和威胁。罗马联盟会观望，天竺和扶桑可能会趁机索要好处甚至落井下石！”
大国政治的肮脏和短视，在此刻显得尤为致命。
“无论如何，必须尝试！”秦风坚定地说，“同时，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月球基地，孙教授的异常必须立刻处理！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可能是‘异化核心’试图渗透我们世界的一个关键跳板！”
会议迅速做出了几项决议：立刻以最高优先级撤离“寂静风暴眼”；向unsc及主要国家通报情况（尽管效果存疑）；全力研究已获得数据，寻找对抗“回响”污染和星空猎手的方法；最高警戒等级应对孙教授异常事件。
会议结束后，陈陌和艾莲回到了临时分配给他们的休息舱。张猛已经被转移到医疗舱，情况稳定但仍在昏迷。
舱门关闭，只剩下两人时，那强撑的镇定才彻底消散。陈陌疲惫地靠在墙壁上，几乎站立不稳。艾莲连忙扶住他，小心地帮他脱下破损的作战服，露出精悍却布满新旧伤痕的身体，心口那枚蓝色晶体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艾莲拿出医疗箱，默默地为他处理伤口，手指偶尔划过他滚烫的皮肤，感受到其下依旧有些紊乱的能量流动。
“下次……别再这样冒险了。”艾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他肩上的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你差点……差点就回不来了。”
陈陌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嘴唇，感受到她压抑的担忧和后怕，心中微微一暖。他抬起手，轻轻覆盖在她忙碌的手背上，那手上还沾着消毒药水。
“有些险，必须冒。”他的声音低沉却温和，“为了你们能活下来，值得。”
艾莲的手微微一颤，没有抽开，只是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饿了吗？我那里还有几块厄里斯应急口粮，虽然难吃，但能补充能量。”
陈陌确实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和饥饿感袭来，点了点头。
艾莲拿出那金属味的压缩饼干和水，两人靠在舱壁旁，默默地分食着这简陋却救命的食物。冰冷干燥的饼干划过喉咙，带来的却是支撑生命的热量。在这寂静的休息舱内，窗外是飞速掠过的、隐藏着无尽危险的星空，身边是彼此依靠的战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悲伤、恐惧、温暖和坚定的复杂情绪在 silently 流淌。
“你的身体……”艾莲吃完最后一口饼干，看向陈陌心口的晶体，“和它的融合，似乎更深了。刚才……你好像能理解它们的一丝意念？”
陈陌微微皱眉，感受着体内那与晶体几乎融为一体的能量循环：“不完全算是理解，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共鸣和对抗。晶体似乎对它们充满敌意，也带着一种……古老的悲伤。它好像在保护我，同时也想借我的手，去完成某种未尽的使命。”
他顿了顿，看向艾莲：“我需要你的帮助，艾莲。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它，掌控它。下一次，我不能只靠运气和本能去吓阻它们。”
艾莲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科研工作者的锐利光芒：“我会的。结合我们获得的数据和日志，还有你提供的感受，我一定可以找出其中的规律和原理！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
就在两人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和精神，准备进一步交流时——
呜——！
凄厉的警报再次响彻“女娲号”！
“怎么回事？！”陈陌猛地站起。
通讯器里传来雷浩惊恐万分的声音：“不是猎手！是……是孙教授！他……他发出的信号……刚刚突然增强了上千倍！而且……而且月球基地传来消息……孙教授他……他消失了！！”
几乎同时！ 舷窗外的星空猛地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被撕开！ 紧接着，一颗冰冷、死寂、表面遍布着巨大环形山和奇特几何结构建筑的灰色星球，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出现在了“女娲号”的正前方！
那不是月球！ 但它的轨道、它的位置……它竟然强行取代了月球的存在，悬浮在地球的轨道上！
而在那颗陌生星球的背面深处，一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缓缓睁开的、充满恶意的巨眼，锁定了渺小的“女娲号”！
一个冰冷、扭曲、却带着一丝孙教授语气的宏大声音，如同实质般穿透飞船装甲，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深处响起：
【……坐标确认……通道打开……】 【……样本回收……开始……】 【……为了……最终的……净化……】
（第10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