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反省（1/2）

做完这一切，陆尘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儿，随之而来的，是沉甸甸的自责。他疲惫地缓缓收回手，背靠着冰冷的残骸，挨着洛清寒坐下，头微微低垂，阴影笼罩了他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对不起……”他开口，声音低哑得仿佛被砂砾磨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清寒……是我没用，才说过要护你周全，护你一生一世……转眼却让你……让你……”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剧痛。那被幽蓝冰晶侵蚀、命悬一线的画面，如同梦魇般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承诺要给她最大的保护，可这份责任却在现实的打击下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强烈的挫败感和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洛清寒静静地靠在陆尘的身上，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道歉。她清冷的眸光落在陆尘低垂的脸上，将他眉宇间那化不开的沉郁、疲惫，以及深深的自责尽收眼底。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或锐利的眸子，此刻却如同融化的春雪，漾开一片难以言喻的温柔。

她即便昏迷不知具体过程，但结合自身伤势的凶险程度、遗迹守卫合击的恐怖威力，以及此刻陆尘灵力枯竭到极点的狼狈状态，她几乎能勾勒出当时的惊心动魄——他必定是在自身遭受重创的情况下，硬生生扛住了守卫的攻击，带着她和林薇逃离了那绝杀之地。

那份凶险，光是想象就足以令人窒息。而他，不仅做到了，还在油尽灯枯之际，耗费心神为她驱除冰晶、温养疗伤。

“陆尘。”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见他缓缓抬眼，布满血丝的眼中盛满了痛苦和忐忑，洛清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那份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微微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足以让陆尘心跳漏掉半拍的笑意，“不必自责。遗迹凶险，本就非一人之力可抗。你已做得……足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