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阿拉木狂了(2/2)

哪个暴君能面对几次刺杀,还能忍耐这么长时间?

还有,

不能简单的把文帝当做寻常的仇人,就像金管家那样,说杀就杀了。

皇帝的地位决定了,他的生死不是他个人的事情,而会牵扯到无数人,无数事,甚至整个天下。

否则,

那帮辽东杀手就不会前赴后继,要冒死弑君。

他们要杀的,不是文帝本人,

而是整个大楚。

在观阵台上,南云秋有足够的机会杀死皇帝,可如果那样做,岂不是成全了塞思黑,成全了辽东刺客?

自己也就成了他们的帮凶。

天下大乱,黎民涂炭,就算自己报了家仇,

还有何颜面行走于天地之间?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犹豫,彷徨,想杀又下不去手,不杀又心心念念,我这样做,对得起南家惨死的老少吗?”

自责,无助,迷茫,包围了他。

南云秋无法排解,只能不停的打马,疯狂疾驰。

既然想不通,那就留待今后再说罢。

或许,

将来还会发生变故,生出了机会,让他重新坚定刺驾的信心。

“驾驾驾!”

颠簸的马背上,乌蒙笑道:

“到底是年轻,伤口愈合得这么快。不过我还是劝你多养养,不急着离开王庭。”

“那里条件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我想,还是早点离开那,赶紧回去。”

“回家吗?你的家在哪?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做客。”

“我的家在……”

南云秋怔住了,人人都有家,

可是他的家在哪?

论血亲,应该在海滨城程家大院,

可是,那里除了姐姐,所有人都对他不怀好意。

论感情,应该在黎九公的茅屋里,

可是,那里只是苏叔说的临时收留地,自己又没有加入长刀会,

而且,自己还给长刀会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就算幼蓉请他,

他还有脸回去吗?

“我啊,四海为家。”

他笑中带泪,豪迈的说道。

“要不,还是到小王子殿下那儿去吧。

经此风波,他今后定会善待你。

只不过,

嗯,他最近事情很多,王爷经常找他,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没来得及去找你。”

“嘿嘿,

就你这结结巴巴的熊样,已经说明问题了。

乌蒙,

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我也一直拿你当兄弟,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更不必为我担心。”

一句话,

乌蒙听了汗颜无语,心里不安。

在对待南云秋这件事上,他非常看不惯阿拉木,

当然,里面也有芒代的挑唆。

主子性情多变,耳根子又软,长期遭受塞思黑欺压,有点敏感多疑。

作为心腹下属,主子那些毛病,

他很了解。

可是,南云秋实现了诺言,赢了大赛的桂冠,又帮他立下救驾的惊天奇功。

让阿拉木在女真声名大噪,深得他爹的赞赏和恩宠,

一时间,风头无两,把塞思黑狠狠踩在脚底揉搓。

按理说,

双方互不相欠,可以不再有任何瓜葛。

谁知,

在文帝第二次遇袭时,阿拉木却怪罪南云秋,说没有事先向他禀报。

阿拉木认为,

第二次救驾的大功,仍旧应该记在他的头上,南云秋自作主张,是想邀功,想分他的肉羹。

为此,

乌蒙和主子据理力争,说南云秋通知他去接应,其实就是想归功于阿拉木。

因为世人皆知,

他是阿拉木的人,前去接应龙辇,当然是阿拉木派去的。

果然,

昨天在王庭上,

王爷又大力夸赞阿拉木一番,说是两次救驾,两次挽救了女真,功莫大焉。

阿拉木手舞足蹈,昨夜几乎通宵未眠。

恼人的是,

阿拉木欣然接受了功劳,却对南云秋无只言片语感激,甚至对人家的伤情,也只是象征性的敷衍了两句,

半点实质性的慰问都没有。

此后,

他便奔忙于王庭和大帐之间,沐浴着女真救世主的光环,乐此不疲,趾高气扬,眼光也越来越高。

乌蒙是个厚道人,担心会伤了南云秋的心,失去一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朋友。

所以,

这几天,

他打着阿拉木的旗号来看望好兄弟,还毛遂自荐,充当向导,欣然陪南云秋北上游览。

当然,

他确实不擅长撒谎,

刚才结结巴巴那些话,都是他自己编的,为主子脸上贴金,找的借口而已。

他相信,

自己能说服阿拉木,主动向南云秋示好,而且还要拿出善意和诚意,不要给人家留下非常势利的印象,

以及过河拆桥的做派。

既然阿拉木将来有机会角逐王位,就必须要得到更多人的帮助和支持。

只有大度,包容,感恩,才能笼络人心,吸纳人才。

南云秋,

就是他心目中的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