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往绝渊·下（1/2）

到了这里，因为此地气机不明，李梦欢也不敢轻易动用符箓。

二人商议一番，落在了一块巨大的幽蓝浮冰之上，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绝渊边缘。

李梦欢趴在冰缘，往外望了一眼。

“这里……”

沈璃也看了一眼。

入眼的是和上次一般无二的景致，只不过这次好像比上次更冷了？

“能感知到翟前辈的气息吗？”沈璃问。

李梦欢闭目凝神，仔细感应了许久，才无奈地睁开眼，摇头道：“不行。这里气机太混乱了，全是至阴至寒的气息，就像一锅煮得沸腾的墨汁，根本分辨不出任何单独个体的气息。翟镜若真在下面，要么是深入到了我们根本无法感知的地方，要么就是……她的气息已完全融入了这片绝寒之地，难以区分了。”

这个结果虽有些令人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

两人不死心，又沿着绝渊外围探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就在李梦欢快要被冻得受不住，准备提议先退回稍远地方从长计议时，沈璃忽然停下了脚步，望向远处一块尤其巨大的黑色冰山。

“怎么了？”李梦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块冰山孤零零地矗立在汹涌的归墟暗流边缘，形态嶙峋古怪，通体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与周围那些泛着幽蓝光泽的冰山截然不同。

而往往在这样的地方，不同，有时意味着机会。

沈璃微微蹙眉，抬起手。

李梦欢低头，只见沈璃掌心那枚辟寒珠此刻正散发着比寻常更明亮的冰蓝光晕。

而被珠子束缚住的灵气，正隐隐指向那块黑色冰山。

“那里的寒气……好像有点不一样。辟寒珠的反应也不同。”

李梦欢精神一振，眼中紫芒亮起，仔细望向那黑色冰山。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嘶……那冰山的确有古怪！”

两人对视一眼，化身灵光向那黑色冰山奔赴而去。

越是临近，越觉古怪。

原本那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阴寒之感，竟似乎减弱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藏于死寂之下的奇异生机。

这感觉并非草木葱茏的活泼，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沉静、如同大地回春前最深沉的蕴育。

“怪，太怪了……”

李梦欢眼中紫芒闪烁不定，脸上满是困惑，“道爷我是不是冻出幻觉了？这里头死气怨力怎么反而淡了？而且……我看这冰山的气机流转，怎么透着一股子枯木逢春、否极泰来的味儿？”

沈璃亦有同感。

右腿髓珠传来的不再是单纯的悸动和寒意，反而有种微弱的、如同种子破土般的舒展感。

“这里有阵法？”

李梦欢看了看，摇头。

“不像，要是有阵法的话，估计也在这冰山内部。”

……

两人来到了那黑色冰山脚下。冰山巨大，通体黝黑，表面光滑如镜，却又不反射丝毫光线。靠近了看，更能发现这冰山质地奇异，非冰非石，触手一片温凉，与周遭环的酷寒截然不同。

“这……这好像不是冰？”

李梦欢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触感温润，竟似某种玉石，“乖乖，绝渊边上长出一座玉山？这说出去谁信啊！难不成，是谁给搬过来的？”

这么说来，整座黑玉山都该是类似镇物的东西？

那这阵法是要做什么用？

黑日山脚下靠近海面的地方，竟零星生长着几簇颜色深蓝、如同冰晶凝结而成的藻类，甚至还看到几条通体透明、形如小虾的生物游过，速度快得惊人，一闪即逝。

“生机？！绝渊之地竟焕发生机？”

李梦欢目瞪口呆，使劲揉了揉眼睛。“虽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穷则变，变则通……可这、这也太通了吧？简直是否极泰来、阴阳逆转之象！这地方……可是绝渊啊！怎会莫名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