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碰瓷的奴隶与五处的审视(1/2)

吴砚舟是真不想招惹这种麻烦!如果事先知道隔壁蹲着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宁可换一套功法练,或者直接报警!他盯着掌心那个繁复玄奥、微微散发着冰冷灰白光芒的奴印,感觉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又麻又疼,更多的是憋屈。

“好了,不用问了,彻底破案。”

他盯着系统面板上那刺眼的【御鬼·聂倩茹 杀死熊丽云(心怀恶念,意图报复),善恶点+5】,又看看地上那个刚被自己用鸡腿“喂饱”,此刻却以一种极其卑微温顺的姿态半跪着、将冰凉脸颊贴在自己奴印手掌上的绝美少年,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胆子够肥啊!都敢直接碰瓷了?!”

他内心疯狂吐槽:这家伙偷偷吃下奴丹没给他看见,还演得那么无辜可怜,他又不傻,这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无害!

他只想安安稳稳过个年,练练功,陪陪小姨,怎么就摊上这种玄幻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一个启灵大陆的凡人,怎么跑到地球来的?还精准地蹲在他家隔壁偷看他练功?最后还强行把奴主契约塞给他?这操作简直匪夷所思!他的动机很简单:搞清楚这家伙的底细,甩掉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保护小姨的安全,回归他平静(虽然可能不太现实)的修行生活。

曾佩佩走上前,用启灵大陆的语言直接切入核心,声音清冷:“你和碧灵门玉雪峰主林惊雪有什么关系?”

少年——白晔——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抬起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澄澈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警惕。他下意识地先看向吴砚舟,发现他的“主人”正用一种“你赶紧老实交代”的眼神瞪着他,完全没有庇护的意思。他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清越,即便听不懂也觉悦耳:“他是我父亲…不过,我只是一个凡人侍女所生,并没有修行资质。”

“果然。”曾佩佩心中了然,这与他猜测的“霜双儿”身份吻合。他继续追问,试图获取更多信息:“现在碧灵门情况如何?”

白晔眼中惊讶更甚。这个外域少女,不仅懂启灵语,还对碧灵门如此了解?“暂时…还算好。”他斟酌着词句,“宗门存储了百年内足够消耗的资源,这才过去五六年,内部还算稳定…其余的,我一个凡人,也不清楚太多。”他说的也是实话,以他的身份和处境,能接触到的核心信息极其有限。

一旁的李子亦抱着手臂,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问得更直接、更尖锐:“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白晔精心维持的脆弱表象,“别告诉我是运气好。那个阵法,越是强者被困得越死,但凡人想出来?呵,比登天还难!即便吃了奴丹,你也还是个没有力量的凡人!”

白晔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又可怜巴巴地望向吴砚舟。吴砚舟抿紧嘴唇,撇开头。比起这个来历不明、手段诡异的“奴隶”,他绝对百分百信任自己的队友曾佩佩和李子亦。

少年见求助无望,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我…利用东西逃出来的。”

“具体点!什么东西?怎么用的?”曾佩佩步步紧逼。

白晔似乎挣扎了一下,才吐出三个字:“裂、陷空符。”

“什么?!”饶是冷静如曾佩佩和见多识广如李子亦,也被这个答案震得瞳孔一缩。

她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陷空符的威力她知道,但一个凡人如何获得并使用它逃离困阵?这简直是在挑战启灵大陆的常识。

廖博文虽不懂启灵语,但从他们的表情也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李子亦的眉毛高高挑起,语气充满怀疑和审视:“陷空符?这种能炸平一座山脉、有价无市的顶级符箓,你一个凡人怎么会有?在你那峰主父亲那里偷的?”他根本不信碧灵门会耗费如此珍贵的战略资源,只为了送一个无用的凡人奴隶出来。

白晔沉默下来,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微微颤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用沉默对抗。这种态度更印证了李子亦的猜测——得来不正!很可能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甚至可能是他母亲用命换来的。

曾佩佩心思缜密,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你母亲呢?你逃出来了,她呢?” 玉雪峰主林惊雪的“特殊癖好”和残酷手段,他略有耳闻。一个奴隶生下孩子后,价值只会更低。

白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去世了…已经去世快三年了。” 这句话透出的信息量,让曾佩佩和李子亦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恐怕他母亲的死,与他能拿到陷空符脱不了干系,这少年身上的秘密和背负的东西,远比表面沉重和黑暗。

曾佩佩将关键信息翻译给吴砚舟和廖博文听。吴砚舟听得目瞪口呆,炸平山脉的符箓?这得是什么级别的武器?他看着白晔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曾佩佩回过头,看着吴砚舟,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他为什么要主动做你的奴隶?他说你很好。你到底是怎么‘捡’到他的?”他特意强调了“捡”字。

吴砚舟一脸郁闷地指着白晔:“就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躲在我隔壁那栋空关的别墅里,天天偷看我练功,看了整整一个寒假!像个变态跟踪狂!我实在受不了了,才把他抓过来问问情况……”他顿了顿,更郁闷了,“哪知道一抓就抓出个奴隶主身份!他说我很好?大概是夸我功法练得好?这倒是事实,我练得是挺不错的……” 他试图用自夸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氛围。

曾佩佩:“……”

李子亦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穿:“得了吧,功法练得好的人多了去了。我看他是没得选,或者觉得你……‘好骗’?”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吴砚舟一眼。

吴砚舟被噎得翻了个白眼。

廖博文作为老师,考虑得更实际。他看向白晔,又看看吴砚舟掌心那枚刺眼的奴印,沉声道:“这事儿不管怎样,必须立刻向五处报告!他身份特殊,来历不明,还涉及启灵大陆的隐秘,不是我们能私下处理的。” 他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那现在他怎么办?”吴砚舟立刻想到关键问题,他家里还有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姨赵思怡呢!“这家伙虽然是个凡人,但吃了奴丹是有修行者级别的武力值的!语言还不通,放我家太危险了!” 他可不想让小姨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险。

廖博文也皱紧了眉头。这是个现实难题。他目前住在学校的教师宿舍,和一个刚来的普通老师合住,带一个古装长发、语言不通的少年回去,解释不清,也不合适。

曾佩佩和李子亦都陷入了沉默。两人内心都很想帮吴砚舟解决这个麻烦,但他们的身份太敏感。曾佩佩(林澜溪)与碧灵门渊源太深,李子亦(胡钦)更是与碧灵门有血海深仇。如果主动提出收留白晔,五处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他们与碧灵门有私下联系,或者想从这个特殊少年身上获取什么?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吴砚舟更不想让白晔住自己家。一个女鬼聂倩茹关地下室勉强能忍,一个活生生(虽然可能是麻烦精)的少年,还是男的?绝对不行!他目光殷切地看向廖博文:“廖老师!要不…您暂时把他带走?您不是住学校吗?”

廖博文无奈叹气:“我住的是教职工宿舍,两人一间。和我同住的李老师还在养伤没回来,现在是和一个新来的普通老师合住。带他回去,怎么解释?太不合适了。” 白晔这形象气质,带到哪儿都格格不入,引人注目。

“不然放孟殊文那里?”李子亦在一旁抱着手臂,无所谓地提议,“她不是说搬出来自己住了么?地方够大,她自己也是修行者,看住一个白晔问题不大。正好让她也体验下‘当主人’的滋味。” 他语气里带着点促狭。

吴砚舟眼睛一亮:“对啊!孟殊文自己住!” 他怎么把她给忘了!孟殊文实力不弱,为人冷静可靠,而且独居,没有普通人需要担心,简直是白晔的最佳临时监护人!

廖博文也觉得这方案可行,点头道:“这样也好。砚舟,你马上打电话问问孟殊文方不方便暂时收留他。我这边立刻向五处报告情况,等五处派人来处理后续。” 他相信孟殊文能处理好。

吴砚舟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孟殊文,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抓到一个偷窥他练功的启灵大陆凡人少年,名叫白晔,不知怎么逃出来的,主动吃了奴丹现在奴印在他手上,家里只有普通人的小姨不方便,问他能不能暂时收留几天,等五处接手。

电话那头,孟殊文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离奇的信息,然后清冷的声音传来:“知道了,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孟殊文来得很快。他拒绝了孟老爷子的司机接送,自己打车过来的。一进门,她锐利的目光就扫过客厅,瞬间锁定了那个即使形容狼狈也难掩惊人美貌、安静站在角落的长发少年。她走到吴砚舟面前,瞥了一眼他摊开的手掌上那个灰白色的印记,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是他?启灵大陆的凡人?主动吃了奴丹,现在印在你手上?”

吴砚舟像找到了倾诉对象,满脸委屈地点头:“是啊!根本不是我愿意的!简直就是碰瓷!强行绑定!” 他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孟殊文的目光在白晔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吴砚舟,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语气带着点调侃:“长得挺好看啊。你就不担心我吗? 她难得开了个玩笑。

吴砚舟惊讶地瞪大眼睛:“孟殊文你可是修行者,他只是吃了奴丹的凡人!你还能有啥危险不成。”

孟殊文:“……”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额角仿佛有黑线滑下。算了,跟这家伙没法正常交流。她果断转移话题,看向白晔:“就是他了对吧?你还没吃晚饭?我带他走,你赶紧吃饭。” 他看到餐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

吴砚舟有点不好意思麻烦她:“不然留下来一起吃?热一下很快。”

孟殊文摇摇头,指了指白晔身上那件沾满灰尘油渍的破烂古装:“他这样子,你家也没他能穿的衣服。我带他回去先洗个澡,回头叫外卖就行。” 她对吃食一向不讲究。

吴砚舟看看白晔灰扑扑的样子,确实如此。他双手合十,做出十二万分感谢的姿态:“太感谢了!孟殊文你真是救星!那就拜托你了!”

孟殊文无奈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行了,赶紧好好吃饭!别饿着。” 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

“好好好!”吴砚舟连连点头,折腾到现在,他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时,曾佩佩用启灵语将安排告诉了白晔。白晔这才反应过来,吴砚舟不是要留下他,而是要把他交给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看他的眼神毫无温度甚至带着审视的女人!

巨大的惶恐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看向吴砚舟,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如同破碎的琉璃,闪烁着惊惶、无助和深深的乞求。他微微摇头,嘴唇颤抖着,仿佛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吴砚舟心头一颤,差点就要心软开口。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就在这时,孟殊文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也像一盆冷水浇在白晔头上:“曾佩佩,你和他说清楚。让他跟我走,是为了不给吴砚舟添麻烦,让他为难。请他收起那套可怜姿态,不要得寸进尺。我今天没有闲心也没有兴趣去害他一个奴隶,但他今天自作主张做的事,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她的话语直接、犀利,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白晔试图营造的依赖感。

曾佩佩还没开口,一旁的李子亦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觉得孟殊文这直球打得太精彩。他立刻饶有兴致地、一字不差地将孟殊文这番“冷酷无情”的话翻译成了启灵语。

白晔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垂下头,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晶莹的泪珠终于滚落,砸在陈旧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巨大的屈辱感和计划受挫的恐慌感淹没了他。但他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让那个掌握他生死的“主人”更加厌恶。他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温顺,站了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孟殊文身边,垂手而立,不再看任何人。

廖博文抓起车钥匙:“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他这样子打车不方便。”

“好,麻烦廖老师了。”孟殊文礼貌地点头。

看着孟殊文、廖博文带着失魂落魄的白晔离开,大门关上,客厅里终于只剩下吴砚舟和从楼上下来的赵思怡。两人默默地把冷掉的饭菜热了,才开始吃饭。

“砚舟,你做得对。”赵思怡给吴砚舟夹了块排骨,语气理智而冷静,“‘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主动要做你的奴隶,把命交到你手上,这太反常了。背后肯定有目的,要么是想利用你达成什么,要么就是所求极大,值得他用生命去赌。不管哪种,都太危险了。小心点总没错。”

吴砚舟扒着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小姨你说得对。我也这么想。他要么是走投无路只想活下去,要么…就是有一个比命还重要的目标,哪怕成为奴隶也在所不惜。” 他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种。” 这种被人强行绑定、却摸不清对方底牌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孟殊文带着白晔回到了她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自从孟殊广事件后,她终于摆脱了孟家大宅令人窒息的氛围,独自搬了出来,感觉呼吸都顺畅多了。过年期间因为要参加熊丽云的葬礼,她不得不回去住了两天,面对熊家人毫不掩饰的敌意(熊辉出国、孟殊广断臂的账都算在她头上),更是让她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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