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血泥迷踪，凶楼探秘（1/2）

和尚（武帅涛）一声怒喝，如同佛门狮子吼，震得狭窄污浊的客厅嗡嗡作响。

本就胆小的刘文兵瞬间像被抽了骨头，瑟缩着脖子，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怕这个“假和尚”是真怕，几个月来没少被对方教训，但此刻更怕的是——眼前这个好不容易才上门、看着就很有钱途的“金主”张天师，会被和尚搅黄了租房的事！

“道、道长……”刘文兵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补救，“您别听他瞎说！他、他真就是个假和尚，平时在外面……呃，给人看看风水混饭吃的，您别介意……”

吴砚舟（张天师）却根本没理会刘文兵的谄媚。

他看似平静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早已将自称“假和尚”的武帅涛里里外外“扫描”了个通透！六级！而且是根基扎实、灵力浑厚、带着佛门刚正气息的六级！

这发现让他心头微凛。在灵气复苏初期，散修能达到六级，绝对是凤毛麟角！更重要的是，这房子能隔绝外部滔天阴煞，明显是这和尚的手笔！对付鬼祟，此人是真专业人士！

“清道夫？”吴砚舟（张天师）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目光再次落到刘文兵那双沾着诡异暗红泥土的运动鞋上，“刘先生，一个自称‘宅男’、‘不爱出门’的人，鞋底怎么会沾上这种……带着新鲜血腥味的泥土？”

“什、什么血腥味！道长您看错了！就是普通泥巴！我、我今天就出去溜达了一圈，可能不小心踩到哪……”刘文兵眼神慌乱，矢口否认，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哼！”武帅涛冷哼一声，他本就对刘文兵有所怀疑，此刻张天师点破，他立刻大步走到门口鞋架，拿起那双鞋凑到鼻尖一嗅。

浓重的土腥气中，一股微弱的、但绝对新鲜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刘文兵！”武帅涛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今天到底去哪了？！这血味做不了假！”他之前只当刘文兵是个有点小毛病的普通宅男，出于一点恻隐之心才护着这房子，如今看来，这家伙身上藏着大秘密！一股被愚弄的怒火涌上心头。

吴砚舟（张天师）看着武帅涛的反应，心中更加笃定。他悄然运转灵瞳，再次看向刘文兵。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刘文兵看似普通人的躯壳之下，竟藤蔓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实质般的灰黑色怨气！这些怨气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血肉骨髓，几乎将他改造成了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只是他神智尚存，外表不显罢了。

“刘先生，”吴砚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怜悯和冰冷，“你恐怕……经常接触死人吧？

而且，是怨气冲天、死状极惨的那种死人。长此以往，即便你不死，也终将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直接点破了刘文兵的秘密和结局。

刘文兵浑身剧震，仿佛被戳中了最深的恐惧。他看着武帅涛手中那串散发着让他本能厌恶和恐惧气息的旧佛珠（显然是一件克制阴邪的法器），又看看张天师那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他抱着头蹲下去，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清道夫’！就是专门帮人处理……处理尸体的！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杀过人！真的！我只是收钱办事，把那些……那些不该出现的尸体弄干净……”

“灵气复苏之后你还敢干这行？”武帅涛厉声质问，眼中怒火更盛，“你不知道怨气尸煞会反噬吗？”

“我知道！我知道！”刘文兵涕泪横流，“可我欠了高利贷！以前行情好，来钱快……现在不行了！

那些修行者自己就能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根本用不着我们这种人！我……我已经很久没接到大单了……今天这个，是以前的老客户临时找的我……那血泥……就是处理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吴砚舟（张天师）心中了然。刘文兵是被生活逼上绝路的可怜虫，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他身上的怨气积累，就是最好的报应。他对此人并无同情，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任务线索！

“所以，你知道嘉佳。”吴砚舟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目光紧紧锁住刘文兵。

刘文兵浑身一僵，对上张天师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颤抖着点头：“知、知道……他和他妈妈……以前就住在我楼上，1404……”

“她们怎么了？”吴砚舟追问。

“她妈……好像欠了很多赌债，被追债的……弄死了，死得很惨……”刘文兵的声音带着恐惧，“尸体……就是……就是我处理的……就在……就在附近……”

原来如此！吴砚舟瞬间将线索串联起来。嘉佳的母亲惨死，怨气冲天！作为处理尸体的“清道夫”，刘文兵沾染了最直接的怨气！

而这栋公寓本就阴煞汇聚，1404作为凶案现场，怨气与阴煞结合，恐怕已经滋生了极其可怕的东西！那个“巫毒娃娃”，很可能就是关键！

“道长！大师！”刘文兵突然扑过来，抓住吴砚舟的道袍下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吴砚舟（张天师）轻轻拂开他的手，语气淡漠：“怨气缠身，深入骨髓。贫道亦非神仙。若你从此金盆洗手，远离尸煞，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怨气会随时间缓慢消散，不至彻底异化。

否则……”他未尽之言，已是不言而喻。

刘文兵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眼中一片死灰。

吴砚舟不再看他，转向武帅涛：“和尚，我要去1404看看。那‘嘉佳的巫毒娃娃’，多半就在那里。

你，一起吗？”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邀请，也隐含着一丝试探。这和尚实力不俗，专业对口，是探索凶宅的绝佳助力。

武帅涛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道长，又瞥了一眼地上烂泥般的刘文兵，浓眉紧锁。他本是追踪“鬼珠”而来，对什么“嘉佳的巫毒娃娃”毫无兴趣。

但张天师展现出的实力和那不容置疑的态度，让他明白，拒绝恐怕会立刻翻脸。而且，1404的异常，很可能也与他寻找的鬼珠有关！

“好！”武帅涛最终沉声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过，若找到鬼珠……”

“贫道说过，不与你抢。”张天师微微一笑，仙气飘飘，却带着强大的自信。

吴砚舟心中暗松一口气。让他一个人硬闯那明显是龙潭虎穴的1404？虽然做好了暴力通关的准备，但有个专业驱鬼的队友，安全系数和效率绝对大大提升！

两人不再理会瘫软的刘文兵，推开1304的房门。走廊外粘稠如墨的阴煞之气瞬间扑面而来，却被张天师体表流转的纯阳真元和和尚身上散发的淡淡佛光轻易隔绝。

他们没有选择那部嘎吱作响的电梯，而是走向旁边黑洞洞、仿佛直通地狱的楼梯间。

楼梯间内更是阴森刺骨。墙壁上凝结着冰霜，台阶覆盖着一层滑腻的黑色“苔藓”，那是高度浓缩的阴煞结晶！空气仿佛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般的寒意。昏暗的声控灯时亮时灭，投下摇曳不定的、如同鬼爪般的阴影。

“小心些。”武帅涛低声提醒，他手中那串旧佛珠散发出柔和的金光，将两人身周三尺内的阴煞之气驱散净化，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这里的阴气比前几天浓烈了数倍不止！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激怒了！”

吴砚舟（张天师）点头，指尖已悄然扣住三张绘制着繁复雷纹的符箓。他同样感受到了那股蛰伏在楼上的、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比之前在1304感受到的更加暴虐、更加……饥饿！

楼梯盘旋向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冰面上。死寂中，只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更添几分诡谲。

“我叫武帅涛。”和尚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丝追忆和自嘲，“灵气复苏之前，确实是个招摇撞骗的假和尚，靠着给办丧事的人家做法事混口饭吃，刘文兵说我假和尚，倒也没错。”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刻骨的寒意：“直到灵气复苏……一次普通的法事，一个怨气冲天的厉鬼突然现形……我几个一起混饭吃的兄弟，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撕成了碎片！血……溅了我一脸……”

吴砚舟默默听着，能感受到他话语中深藏的悲愤和无助。

“那些闻讯赶来的修行者，”武帅涛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就说‘怨气太深，无能为力’，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们眼里只有灵气带来的力量，谁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谁在乎这些因怨而生的鬼祟？”

从那时起，他散尽家财，四处求索，硬是凭着一点微末的佛门典籍和一股狠劲，摸索出了对付鬼祟的法门，踏上了修行之路。他要亲手斩灭那些害人的东西！

吴砚舟心中微动。

武帅涛的经历，道出了灵气复苏时代被忽视的残酷一角。

五处也好，散修联盟也罢，精力都集中在对抗启灵修士和探索灵地资源上，对于民间滋生的、因怨念而生的邪祟，确实缺乏有效的应对手段和专门的队伍。

像人民医院那种事件，只能靠夏文海这种顶级强者硬扛，效率低下。

“如果……能抓住育魂鬼宗的鬼修……”一个念头在吴砚舟脑中闪过，“他们对鬼道的研究肯定远超地球！或许能逼问出克制普通怨灵厉鬼的功法？或者找到更系统的方法？”

曾佩佩说过，在启灵大陆，鬼修虽然诡异，但弱点明显，远不如正统修士全面。地球若能掌握这些知识，将极大减少类似武帅涛兄弟那样的悲剧！

这个念头让他对追捕鬼修的决心更添一分。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保护普通人！

思绪飘飞间，两人已踏上通往14层的最后几级台阶。

就在推开那扇锈迹斑斑、隔绝楼层的防火门瞬间——

一股比下方浓郁十倍、几乎化为实质的粘稠阴寒煞气，如同决堤的黑色冰河，轰然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空气，连武帅涛佛珠散发的金光都猛地一暗！

“小心！”武帅涛低吼，反应快如闪电！他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步，挡在张天师身前，左手如金刚杵般悍然探出！

“嗤啦！”一声仿佛烙铁烫肉的声响！

一只从门缝阴影中闪电般探出的、枯瘦如柴、指甲漆黑尖长的惨白鬼爪，竟被他布满佛门罡气的手掌死死抓住！

“嗷——！”一声尖锐刺耳、充满无尽怨毒的鬼啸骤然响起，震得整个楼梯间都在颤抖！那鬼爪疯狂挣扎，黑气缭绕，试图侵蚀武帅涛的手掌，却被那浑厚的佛门罡气死死压制！

“孽障！还敢逞凶！”武帅涛双目圆睁，怒喝如雷！他右手早已蓄势待发，那串看似普通的旧佛珠瞬间金光大盛，带着破邪诛魔的无匹气势，狠狠拍在被他抓住的鬼爪手腕处！

“滋啦——轰！”

金光与黑气猛烈碰撞！如同热油泼雪！

那鬼爪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瞬间如同被烈阳照射的冰雪，从手腕处开始寸寸消融、崩解，化作缕缕青烟！

仅仅一击，这只凶戾的厉鬼便被武帅涛以雷霆手段彻底打散！

阴寒的煞气被佛光净化，楼梯间内温度回升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