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全球瞩目与荒野开局(下)(1/2)
营地指挥中心,临时办公室内气氛沉凝。刚接替夏文海的唐剑副处长眉头紧锁,听着卫星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我还是不放心,唐剑。”夏文海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依旧清晰,“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会不会是你多心了?老毛病发作的时机凑巧而已。”唐剑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营地。大部分被淘汰的选手仍在进行交流修行,气氛融洽。
“多心?”夏文海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注意过那几个背景特殊的‘种子’,你我都知道他们背后代表什么。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在第二阶段被淘汰出局。唐剑,你觉得这仅仅是巧合吗?”
唐剑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现在全世界都在直播这个节目,聚光灯下,美联邦国就算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国际影响。更何况,他们自己那几个五级苗子,贝拉 、杰西、埃蒙,可都进了决赛圈,难道会蠢到把自家的好苗子也一块儿赔进去?”
“当然,不出事最好。”夏文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只是提醒你,异常往往藏在看似合理的表象之下。我的眼睛……这次发作得毫无征兆且格外猛烈,时间点也卡得太准。”
“你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故意引你离开?”唐剑的眼神锐利起来。这正是国内高层紧急派他赶来的核心原因。
“不能排除。鬼刹宗的灵地碎片就在附近,我特地去看过,近期异常稳定,应该不是它的问题。”夏文海顿了顿,“总之,多留个心眼。决赛阶段,变数太大。”
“明白。”唐剑沉声应下,挂断电话。窗外,落基山脉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雄浑而沉默,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他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反而因夏文海的提醒而更加清晰。夏文海那双洞悉万物的眼睛,是华夏队伍最大的依仗之一,他的被迫离场,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损失,更可能是一个信号。
镜头追随着吴砚舟矫健的身影。他暂时没发现羚羊的踪迹,却在溪边灌丛旁,瞧见了几头正在饮水的鹿。棕褐色的皮毛,健硕的体型,头顶着分叉的角。
“鹿肉应该也挺好吃?”吴砚舟不太确定地问,一边悄悄举起如意,瞬间凝形成一杆修长的狙击枪。
辛西娅默默点头,镜头推近鹿群。
吴砚舟屏息凝神,利用凝水诀在枪膛内凝出数枚水弹。“砰砰砰!”三声沉闷的枪响在林间回荡。他的枪法虽不及孟殊文那般神准,但也相当不错。三枪中了前两枪,一头健壮的雄鹿腿部中弹,惊慌地嘶鸣一声,瘸着腿就要朝密林深处逃窜!
“想跑?”吴砚舟手指掐诀,低喝一声:“缚!”
地上枯枝败叶间,数段坚韧的枯藤如毒蛇般暴起,精准地缠住伤鹿的蹄腕!枯藤顺势藤蔓缠绕收紧,眨眼间便将这头近两百公斤的雄鹿捆了个结实,徒劳地在地上挣扎。
辛西娅透过镜头看着这近乎“手到擒来”的一幕,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她知道修行者打猎不难,但像吴砚舟这样轻松写意、仿佛山林是他家后花园的,绝对是少数。这少年掌握的法诀之杂、运用之妙,远超同侪。
“哇!还有鱼!”吴砚舟的注意力又被溪水中游弋的银色身影吸引。他几步跨到溪边,手中如意随心变化,瞬间化作一柄三股鱼叉。“唰!唰!”寒光闪过水波,两条肥硕的银鳞鱼被精准地叉了上来,在叉尖上徒劳地甩尾蹦跳。
辛西娅凑近看了看鱼鳃和鳞片:“可能是马口鱼。”
“管它什么鱼,能吃就行!”吴砚舟兴致高昂,就地取材,搬来大小合适的石块,手脚麻利地搭起两个简易灶台。他拿出人手一个的特制小钢锅,又掏出主办方配发的多功能小刀,蹲在溪边开始处理猎物。刮鳞、去鳃、剖腹清理内脏,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很快,清理干净的鱼被放入盛了清冽溪水的小锅,架上了其中一个灶台。
辛西娅的镜头记录着这一切。吴砚舟的动手能力极强,厨艺也相当不错。这并非天赋,而是那段寄人篱下的岁月硬生生磨砺出来的“生存技能”。胡香兰将他当佣人使唤,堂弟堂妹们口味挑剔,逼得他不得不从生疏到熟练,只为少挨几句骂。
鱼汤开始在小锅里咕嘟冒泡,散发出淡淡的鲜香。吴砚舟这才转向那头还在挣扎的鹿。放血、剥皮、开膛、分割……动作由最初的些许生涩,迅速变得娴熟起来。冰冷的刀刃划过温热的皮毛和筋肉,他的神情专注而平静,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利落。
“网上那些精致善良的小姐姐可能会说,‘小鹿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小鹿……’”他忽然对着镜头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嘲的调侃,“所以,辛西娅,咱们先拍拍风景吧,别吓着小朋友。”
辛西娅会意,立刻将镜头移开,对准了远处的雪山、苍翠的林海和波光粼粼的溪谷。画面宁静而壮美。
画外音是吴砚舟持续处理猎物的细微声响,以及他平静的解说:“这里真的很漂亮,看,远处有终年不化的雪山呢,那些云杉和冷杉林多美?这个溪谷也是,到处都是风景。”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杀伐之气,仿佛只是在郊游。
只有辛西娅知道,镜头之外,是利刃分割骨肉的景象。对于经历过死城厮杀、见识过真正鬼怪的吴砚舟而言,处理一头鹿,早已激不起他心中太多波澜。超凡的力量和过往的经历,让他能高效地完成这一切,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沾染太多污秽。
鱼汤的香气越发浓郁。吴砚舟选了一块平整的大青石,手起刀落,如意化作的利刃轻松削下一片不到一公分厚的薄石板。“这个不错!”他满意地将石板架在另一个灶台上预热。另一边,他已经将分割好的鹿肉按不同部位切成薄厚不一的肉片,最嫩的里脊则切成小方块。
石板预热得滋滋作响,吴砚舟用树枝做的长筷子夹起肉片铺了上去。撒上盐粒、胡椒粉,又抬头问辛西娅:“你吃孜然吗?”(do you like cumin?)
辛西娅对这个陌生的东方香料词汇有些茫然,但耸耸肩表示不介意。吴砚舟便大方地撒上一些自带的孜然粉。顿时,混合着油脂、香料和肉香的霸道气味在溪谷间弥漫开来。另一边,鱼汤也被他加入了一点盐调味,乳白色的汤汁翻滚着,鲜香扑鼻。
辛西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原以为这半个月的野外生存会异常艰苦,压缩饼干将是主要口粮,哪想到落地还不到一小时,就能享受到如此丰盛的一餐!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油光滋滋、焦香四溢的石板烤肉和奶白翻滚、热气腾腾的鱼汤。
“尝尝!”吴砚舟夹起几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鹿里脊小方块,递给辛西娅,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滚烫的肉块在口中爆开汁水,鲜香柔嫩,带着野生鹿肉特有的微甜和淡淡草木气息,即便不加任何调料也堪称美味,更别提还有盐和孜然的提味。
辛西娅将滚烫的肉块吹了吹,小心咬开,瞬间,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斥了味蕾,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嘶”了一声。
“再喝碗鱼汤。”吴砚舟用小罐给辛西娅盛了汤。自己也喝了一大口。茴鱼肉质细嫩无小刺,炖出的汤汁鲜美异常,比他以前在家做的任何鱼汤都要醇厚。
两人围着简易灶台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辛西娅满足地呼出一口长气,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摄像机镜头下的美食画面,足以让任何观众食指大动。
吃饱喝足,吴砚舟将剩下的鹿肉仔细装进防水密封袋,用绳子扎紧袋口。他走到溪边,搬起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将绳子牢牢压在石头底下,确保不会被水流冲走,然后将沉甸甸的防水袋“噗通”一声扔进了冰冷的溪水中。天然的冰箱足以让这些鹿肉保鲜到晚上甚至明天。
“好了,现在干正事——把帐篷搭起来。”吴砚舟拍拍手。
辛西娅终于忍不住,扛着机器问:“你……不去主动寻找其他选手吗?”这姑娘的画风实在和紧张刺激的生存赛格格不入。
吴砚舟已经开始熟练地摊开帐篷布,抽出支架:“急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休息好了脑子才清醒。以逸待劳才是上策。”他手脚麻利,很快一顶小巧的橘黄色单人帐篷就立在了溪谷边一片相对平坦干燥的空地上。他甚至把睡袋也铺了进去。
“你这是要……”辛西娅看着吴砚舟弯腰钻进帐篷,有点跟不上节奏。
“睡午觉呀!”吴砚舟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理直气壮,“吃饱了难道不犯困吗?阳光这么好,晒得帐篷里暖烘烘的,比晚上舒服多了!晚上肯定冻死人,那会儿才适合活动筋骨。”
辛西娅:“……” 她看着眼前舒适的营地景象,再想想自己预想中风餐露宿、紧张追猎的画面,一时无言以对。他是不是对“生存战”有什么误解?这分明是来度假的吧!
距离溪谷约一公里外的一处背阴山坡上,厚厚的松针和苔藓覆盖着岩石。一个身影如同融入环境的变色龙,静静地趴伏着,只有偶尔调整望远镜角度时,手臂上虬结的肌肉线条才微微显露。正是美联邦国队的亚利桑德斯。
作为一名在保留地山林中长大的印第安裔少年,落基山脉的环境对他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这里是他的绝对主场。他自信能在这里取得极佳的名次。望远镜的视野里,清晰地映出溪谷边那顶醒目的橘黄色小帐篷,以及帐篷外残留的灶台痕迹和收拾干净的鹿骨。
“呵,吃得挺滋润,帐篷都搭好了。”桑德斯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低声自语。他认出了吴砚舟,那个在擂台赛上大放异彩、精通阵法的华夏少年,连贝拉都在他手上吃过闷亏。
旁边,他的摄影师——一个身材同样壮硕但此刻气喘吁吁、脸色发白的汉子——正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休息,闻言也凑到摄像机监视屏前看了一眼,顿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不愧是华夏人,真会享受。这伙食标准……”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桑德斯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我们是来比赛淘汰对手的,不是来参加荒野美食综艺的!他这副轻松惬意的样子,还故意钻进帐篷……哼,装睡钓鱼?想引我主动攻击?”
他仔细观察着帐篷的位置——四周开阔,视野毫无遮挡。任何人试图接近帐篷,都必然会被里面的人第一时间发现。而帐篷里的人却能藏身暗处,从容观察。
“果然难对付。”桑德斯心中警铃微鸣,愈发谨慎,“想让我当那条上钩的鱼?没那么容易!我就看看你能在帐篷里‘睡’多久!”他打定主意,绝不轻易踏入对方可能预设的阵地。他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继续潜伏,望远镜的十字线牢牢锁定那顶橘黄色的帐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西斜,在林间投下长长的影子。帐篷里依旧毫无动静。
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
桑德斯趴伏的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但精神依旧高度集中。他的摄影师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偷偷啃起了味同嚼蜡的压缩饼干,看着监视屏里曾经出现过的烤肉画面,悲从中来。
帐篷依旧静悄悄。
“不对劲……”桑德斯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就算要引他上钩,装睡装得如此彻底、如此长时间一动不动,也太过反常了。难道他真的在休息?这心也太大了!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更高明的战术,利用他的多疑来拖延时间?
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两个多小时的观察和等待已经足够。桑德斯眼中厉色一闪:“不能再耗下去!必须试探一下虚实!”
他像一条无声滑行的蛇,从山坡的阴影里悄然滑下,利用岩石和灌木的掩护,朝着溪谷边的帐篷潜行而去。每一步都轻盈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呼吸压得极低,全身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右手反握着一把样式古朴、通体黝黑、只在刃口处流动着幽暗寒光的匕首——这正是他的灵器!而他的左臂上,绑着一架小巧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手弩,合金弩箭蓄势待发。
他相信,只要吴砚舟真如自己猜测那般在帐篷里警戒,以他的感知能力,自己靠近到三十米内就绝对会被发现。那时,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刻!
就在桑德斯如同最精密的机器,缓缓逼近到距离帐篷约四十米左右的一处灌木丛后时——
帐篷里的吴砚舟,恰好睡饱了。他满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如同被毒蛇盯上的冰冷危机感骤然刺穿了他慵懒的神经!
“来了!”吴砚舟瞬间清醒,兴奋感如同电流窜遍全身。他猛地坐起,但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帐篷!这玩意儿要是被打坏了,后面十几天可怎么过夜?绝对不行!
心念电转间,他毫不犹豫,一把拉开帐篷拉链,大大方方地钻了出来,动作迅捷却并不显得慌乱,仿佛只是睡醒了出来透透气。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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