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烟火暖城，善意长流（1/2）

冬至刚过，江城的清晨冷得像块冰疙瘩。天还没亮透，味香斋的后门就传来“沙沙”的扫地声，老环卫工李大爷握着冻得通红的扫帚，哈着白气把落叶归拢成堆。他抬头望了眼味香斋亮着灯的窗户，喉结动了动——从凌晨四点忙到现在，肚子早就空得咕咕叫了。

“李大爷，快进来暖和暖和！”王师傅推开后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粥上飘着两颗圆润的红枣，“刚熬好的，趁热喝。”李大爷愣了愣，搓着手上的老茧不好意思地笑：“王师傅，这多不好意思啊，总吃你的东西……”“客气啥，”王师傅把粥塞到他手里，“你们把城扫得干干净净的，我给碗热粥算啥。”

看着李大爷捧着粥碗蹲在墙角，缩着脖子小口喝着的样子，王师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前几天在街角看到的流浪汉，裹着破棉被蜷缩在寒风里，连口热乎水都喝不上；想起早市上捡废品的老奶奶，为了省一块钱，宁愿饿着肚子走几站路。回到厨房，他看着案板上刚揉好的面团，突然拍了下大腿：“就这么办！”

当天下午，味香斋的伙计们就听说了王师傅的决定——把味香斋西侧的空铺面改造成公益厨房，每天为环卫工人、流浪者、孤寡老人提供免费的热乎饭。伙计小张挠着头说：“师傅，咱们这铺面月租就得五千，每天管饭的食材钱也不是小数目，长期下来扛得住吗？”

“扛不住也得扛。”王师傅正在磨菜刀，刀刃在磨石上发出均匀的声响，“我开了三十年馆子，从摆摊卖烧饼到有现在的味香斋，全靠街坊邻居帮衬。现在日子过好了，该轮到我帮衬别人了。”他顿了顿，把磨得锃亮的菜刀放在案板上，“钱不够我就从积蓄里拿，人手不够咱们就自己多干点。”

消息传到林舟他们耳朵里时，公益厨房的装修已经动工了。沈驰远带着建材师傅找上门时，王师傅正踩着梯子刷墙，脸上沾着白灰。“王师傅，这装修的活儿怎么不叫我？”沈驰远把他从梯子上扶下来，“林氏集团的装修队明天就到，材料我全包了，保证又快又好。”

苏清鸢也没闲着，她联系了江城的社区居委会，拿到了需要帮扶人员的名单，还组织了“安睡工作室”的志愿者来帮忙。林晓燕更是把茶铺的事情交给伙计，每天泡在味香斋，跟着王师傅学做包子馒头：“王爷爷，我年轻有力气，打豆浆、择菜这些活儿都交给我。”

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味香斋公益厨房”正式开张了。红色的灯笼挂在门口，墙上贴着“免费就餐”的告示，案板上摆着刚蒸好的肉包、菜包，大锅里熬着浓稠的八宝粥，香气飘出半条街。李大爷第一个走进来，看着满桌的吃食，眼眶都红了：“王师傅，您这真是给我们办了件天大的好事啊。”

开张头一个月，公益厨房每天都要接待两百多人。天刚亮，就有环卫工人排着队来打早餐；中午，流浪者和孤寡老人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吃饭，王师傅还会给他们每人打包一份下午的点心。有个叫老陈的流浪汉，以前总在街边捡别人剩下的东西吃，现在每天都来公益厨房，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王师傅做的菜，比我以前在家吃的都香。”

可热闹劲儿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这天晚上，王师傅对着账本叹气——这个月的食材钱花了三万多，加上水电和人工，足足亏了五万。伙计小张愁眉苦脸地说：“师傅，今天肉价又涨了，咱们要不要把肉包换成菜包？”王师傅摇摇头：“不行，他们大多体力活干得多，得吃点荤的才有劲。”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几天，负责给味香斋送菜的菜农老李找上门，搓着手说：“王师傅，实在对不住，我儿子要结婚，我得回老家，以后没法给你送菜了。”王师傅心里一沉——老李送的菜不仅新鲜，价格还比菜市场便宜三成，没了他，食材成本又得上涨。

那天晚上，王师傅第一次在关店后没回家，一个人坐在公益厨房的桌子旁，抽着烟发呆。窗外的寒风刮得窗户“呜呜”响，他想起自己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已经花出去大半，要是再这么亏下去，别说公益厨房，连正经的味香斋都要受影响。他掏出手机，想给林舟打电话求助，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半天，又放了下来——年轻人的事业刚起步，哪能总麻烦他们。

第二天一早，王师傅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堆着几筐新鲜的蔬菜，上面放着一张纸条：“王师傅，我是菜市场卖菜的小刘，听说您的公益厨房缺菜，这些菜您先拿去用，以后我每天给您送。”王师傅正愣着，又有几个商户推着车过来，有送米的，有送面的，还有送食用油的。

“王师傅，我们都知道您做公益厨房的事了。”菜市场的张老板笑着说，“您为大家做好事，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以后您的食材，我们都按成本价给您，有的甚至直接捐。”原来，林晓燕见王师傅最近愁眉不展，偷偷把公益厨房的困境告诉了菜市场的商户们，大家都愿意伸出援手。

食材的问题刚解决，又遇到了人手短缺。临近春节，很多伙计要回老家过年，公益厨房的工作量却越来越大——不少外地务工人员没买到回家的车票，都来这里吃饭。王师傅正着急，苏清鸢带着一群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来了：“王师傅，我们是江城大学的学生，寒假期间都来帮您。”

为首的女生叫周婷，是苏清鸢曾经帮助过的一个学生。她挽起袖子就去择菜：“王师傅，苏老师说您的公益厨房特别有意义，我们都想来尽一份力。”这些大学生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打饭，有的负责收拾碗筷，还有的给老人们读报纸、陪他们聊天。公益厨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充满了年轻的笑声。

春节那天，公益厨房更是张灯结彩。林舟带着林氏集团的员工，送来的大盆菜热气腾腾；沈驰远把自己的房车开过来，给没地方住的流浪汉当临时宿舍；苏清鸢给每个老人都准备了保暖的围巾和手套；林晓燕则教大家包汤圆，白色的汤圆在沸水里翻滚，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

李大爷捧着一碗汤圆，激动地说：“我活了六十多岁，从来没这么热闹地过过春节。”老陈也红了眼眶：“以前过年都是一个人在桥洞底下过，今天不仅有热乎饭吃，还有这么多人陪我，我真是太幸福了。”王师傅看着眼前的景象，端起一杯热茶，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节后刚开工，公益厨房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江城晚报的记者。她听说了公益厨房的事，特意来采访。当她看到老人们吃得津津有味，志愿者们忙前忙后，还有商户们送来的爱心食材时，感动地说：“王师傅，您的公益厨房不仅给大家提供了热乎饭，更传递了满满的正能量。”

报道刊登后，公益厨房一下子成了江城的“网红打卡地”。很多市民专程赶来，有的捐款，有的捐物资，还有的直接加入志愿者队伍。一位退休的张阿姨，每天都带着自己做的咸菜来：“王师傅，我这咸菜开胃，配粥最好了。”一个小朋友在妈妈的带领下，把自己的压岁钱捐了出来：“爷爷，我想让叔叔阿姨们都能吃上热乎饭。”

爱心企业也纷纷伸出援手。林氏集团设立了“味香斋公益基金”，每年捐款五十万；驰远汽车不仅捐赠了一辆新能源货车，方便公益厨房采购食材，还组织员工定期来做志愿者；陈阳的智能设备公司，给公益厨房安装了智能点餐系统，老人们刷脸就能取餐，方便又快捷。

可就在公益厨房越办越好的时候，有人却在网上造谣，说王师傅借公益厨房的名义敛财，用捐款给自己买了新房。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人专门跑到公益厨房门口闹事，指着王师傅的鼻子骂他“伪善”。王师傅气得浑身发抖，这几天的捐款记录和账本摊在桌子上，眼泪差点掉下来。

李大爷看不下去了，他拿着自己的工作证，站在公益厨房门口，对着围观的人说：“我每天都来这里吃饭，王师傅从来没要过我们一分钱。他自己省吃俭用，把钱都花在公益厨房上，你们凭什么说他敛财？”老陈也站出来：“我以前是流浪汉，王师傅不仅给我饭吃，还帮我找工作，这样的好人，你们怎么忍心诋毁？”

林舟得知后，立刻联系了律师，起诉造谣者，还把公益厨房的收支明细全部公示在网上，每一笔捐款、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苏清鸢也组织志愿者，在网上发布了公益厨房的日常视频，视频里记录着王师傅和志愿者们忙碌的身影，还有老人们的笑脸。

真相大白后，造谣者公开道歉，还赔偿了名誉损失费。而公益厨房的名声则越来越响，更多的人加入到爱心队伍中来。有位做餐饮连锁的老板，特意来向王师傅请教，说要在自己的分店也开设公益窗口：“王师傅，您的善举激励了我们，我们也想为社会做点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