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东宫惊雷，常妃垂泪（1/2）

夜已深沉，东宫内却灯火通明。

朱标回到寝殿时，常氏太子妃并未安寝，正坐在灯下为他缝补一件常服。她性情温婉贤淑，虽贵为太子妃，有些事仍亲力亲为。烛光映照着她恬静的侧脸，看到朱标归来，她放下手中针线，起身迎上，柔声道：“殿下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然而，当她走近，借着明亮的烛光看清朱标脸上那未曾完全敛去的冰寒与一丝残留的震怒时，心中不由一紧。她与朱标夫妻多年，甚少见他如此外露的情绪。

“殿下？”常氏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担忧。

朱标看着妻子温柔关切的脸庞，想起诏狱中吕本那恶毒的话语——“她若不小心‘病故’了……”一股混杂着后怕、愤怒和无比珍视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常氏微凉的手。

“常英，”他唤着她的闺名，声音低沉而郑重，“今日，孤审问了吕本。”

常氏点了点头，此事她已知晓大概。

朱标牵着她走到榻边坐下，目光沉凝，将夜审吕本的过程，尤其是吕本吐露的、那曾经可能针对她的歹毒计划，缓缓道来。他没有隐瞒，包括吕本最初希望将吕氏送入东宫，以及其妄图通过谋害她来为吕氏腾位，进而操控皇嗣的疯狂野心。

随着朱标的叙述，常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原本温婉平静的眼眸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巨大的惊骇和后怕所取代。她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从未想过，在那看似平静的宫廷生活之下，竟隐藏着如此针对她个人的、直取性命的恶意！她与吕氏虽不算亲密，但也算和睦，却不知其家族背后，竟存着这样取而代之、甚至不惜害命的念头！

“……他们，他们竟敢……”常氏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颤抖，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仿佛能感受到那无形的绞索。若吕本的计划得逞，若那玉兰之毒未被察觉，若……她不敢再想下去。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并非全因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被信任的环境骤然背叛的伤心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