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金仙意志慑心魂，皇殿门前抉择生（1/2）

那股自宫殿群深处苏醒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宇宙潮汐，漫过虚空，淹没了刚刚脱离万阵戮仙场的众人。它并非刻意散发威压，仅仅只是其存在的本身，那超越了真仙层级、触摸到更高维度的生命本质，便让在场所有人，从灵魂到肉身，都产生了最本能的战栗与臣服感。

噗通！噗通！

这一次，连璇玑仙子和清薇道姑这两位真仙，都脸色剧变，身形摇摇欲坠，不得不全力运转仙元，才能勉强抵抗那股源自生命层次的恐怖压迫，不至于当场跪伏。她们眼中充满了骇然，这绝非半只脚踏入金仙的血屠可比，这是真正凌驾于真仙之上的、属于金仙级别的无上意志！

破影营战士们更是如同被冻结在原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混沌战阵的光华在这股意志下黯然失色，几近熄灭。玉寰、云天两宗的天仙弟子们，更是心神几乎崩溃，若非两位师长及时以仙光护住他们心脉，恐怕早已神魂受创。

流银操控的幽影舟，所有系统警报瞬间飙红，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被迫降落在龟裂的地面上，能量输出被压制到了最低点，如同陷入了泥潭。

唯有秦陌，尽管伤势沉重，气息萎靡，但在那股金仙意志扫过的刹那，他体内那沉寂的“源初之核”虚影，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并非对抗，而是一种……仿佛遇到了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完整存在的微弱共鸣。这丝共鸣极其细微，转瞬即逝，却让他在这滔天威压中，守住了一丝灵台的清明，身形虽晃，却未曾弯曲。

他猛地抬头，混沌眸底深处闪过一丝极致凝重，望向那意志传来的方向——宫殿群的最深处。在那里，隐约可见一座巍峨耸立、即便隔着重重建宇废墟也无法掩盖其恢弘气派的巨大殿宇轮廓，通体笼罩在混沌气流与不灭的暗金色妖光之中，仿佛是整个妖庭遗迹的心脏与源头！

妖皇殿！

而那股金仙意志，正是从妖皇殿方向弥漫而出！

“金……金仙级的存在……这妖庭之中，竟然还有活着的金仙？！”清薇道姑声音发颤，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一个活着的、全盛时期的金仙，其意义与威胁，远超任何死物陷阱或残灵。

璇玑仙子也是花容失色，玉手紧握，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古籍从未记载……难道……是远古妖庭某位沉睡至今的妖圣？亦或是……被归墟之眼侵蚀异化了的恐怖生灵？”

无论是哪一种，对如今状态下的他们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就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金仙意志震慑，心神摇曳，几乎绝望之际，那股弥漫的意志，却并未如同血屠尊者那般带着明确的杀意与贪婪，反而在扫过秦陌时，微微停顿了一瞬，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疑惑与探究。

随即，那笼罩天地的恐怖意志，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重新收敛回了妖皇殿深处，仿佛只是沉睡中一次无意识的翻身。

威压散去，所有人都如同虚脱般，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背，脸上兀自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它……它好像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一名云天仙宗弟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未必是好事。”秦陌沙哑开口，抹去额角的冷汗，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妖皇殿的方向，“或许是觉得我们太过弱小，不屑出手。也或许……有其它的意图。”

他能感觉到，那股意志在扫过他时，那一丝停顿绝非偶然。是因为混沌大道？还是因为……源初之核？

“秦道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还要……继续前进吗？”清薇道姑语气艰难地问道。面对一位可能活着的金仙，任何探索的勇气都显得如此苍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陌身上。后退？退回万阵戮仙场？且不说能否安全退回，外界那些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恐怕也不会给他们机会。前进？直面那未知的金仙存在，几乎是十死无生。

秦陌沉默着，内视着自身那依旧惨不忍睹的伤势。经脉的痛楚，内景的黯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状态的糟糕。然而，退路已绝，前方纵然是龙潭虎穴，也唯有一闯！更何况，那妖皇殿中，极有可能存在着治愈他道伤，乃至揭开源初之核秘密的契机！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疲惫，但也看到了那一丝未曾完全熄灭的、对生机的渴望与对他的信任。

“我们没有退路了。”秦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退，必死于各方围剿或残阵之中。前进，虽九死一生，尚有一线生机。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妖皇殿：“那股意志并未直接抹杀我们，或许，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我的伤势，也唯有在那种层次的力量环境中，才有可能找到转机。”

他看向璇玑仙子和清薇道姑：“两位仙子，若觉前路过于凶险，可带门下弟子，另寻隐秘之处暂避，秦某绝不强求。”

璇玑仙子与清薇道姑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挣扎与决绝。沉默片刻后，璇玑仙子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苦涩，却异常坚定：“既然已至此地，哪有临阵脱逃之理？玉寰仙宗，愿随秦道友，共探这龙潭虎穴！”

清薇道姑也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秦道友于我等有救命之恩，云天仙宗岂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辈？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贫道也愿往！”

两位领袖表态，其门下弟子虽然面色发白，却也纷纷挺直了脊梁，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破影营战士们更是不必多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秦陌看着众人，心中微暖，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们继续前进。目标，妖皇殿外围！流银，尽可能隐匿气息，缓慢靠近。”

“指令确认。启动最高级别光学及能量隐匿模式。”流银回应，幽影舟表面光泽变得愈发黯淡，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同一个幽灵，缓缓漂浮起来，在前引路。

队伍再次启程，但气氛比之前穿越万阵戮仙场时更加凝重和压抑。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神识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着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袭击，尤其是那妖皇殿深处。

越是靠近妖皇殿，周围的景象也越发不同。废墟不再是杂乱无章，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秩序”。那些坍塌的宫殿、断裂的廊柱、破碎的雕像，仿佛都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规律排列，隐隐构成一个庞大无比的阵法残余。空气中弥漫的妖气更加精纯古老，却也更加死寂，仿佛所有的活性都被那中心的妖皇殿所吞噬。

沿途，他们看到了一些巨大无比的爪印，深深烙印在坚硬堪比神铁的地面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残留威压；看到了一些被某种恐怖力量瞬间汽化、只留下人形轮廓阴影的墙壁；更看到了一些保存相对完好、却被一层厚厚的灰色晶状物质覆盖的区域，那是被“寂灭死域”彻底侵蚀过的痕迹，连时间都仿佛在其中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