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万妖陵寝踏骸骨，寂灭死域悟轮回（2/2）
“古籍记载，这片核心陵寝区寂灭死域不止一处，分布毫无规律，绕行的话，至少需要多耗费数日时间，而且途中可能遭遇其他未知危险。”璇玑仙子快速回答。
“数日太久。”秦陌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就从这里穿过去。”
“什么？你疯了？！”璇玑仙子身后那名真仙初期的弟子失声惊呼，“那可是寂灭死域！连金仙妖骸都被侵蚀得灵性尽失！我们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璇玑仙子也是眉头紧锁：“秦道友，我知道你实力非凡，但寂灭死域非同小可，其内的寂灭法则能加速万物终结，仙元、神魂、乃至法宝，都会在其中飞速衰败。强行穿越，风险太大！”
秦陌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劝阻，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经沉浸在了对那片寂灭死域的感悟之中。他能感觉到，那里的寂灭法则，远比外界的寂灭风暴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本源。这对于他完善“寂灭指”，理解混沌中“终结”的一面，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你们在此等候，或者自行绕路。”秦陌留下这句话，便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了那片色彩灰暗、万物凋零的寂灭死域！
“界主！”破影营战士们惊呼，想要跟上，却被一股柔和而坚定的力量推了回来。
“相信他。”流银冰冷的合成音响起，它操控着幽影舟停在死域边缘，蓝色的电子眼紧紧盯着秦陌的背影。
璇玑仙子看着秦陌毅然踏入死域的决绝背影，眼神复杂，最终咬了咬牙：“结阵守护，我们……在此等候！”她终究不敢拿自己和门下弟子的性命去赌。
一踏入寂灭死域，秦陌便感觉周身一沉。仿佛有无形的枷锁套在了身上，仙元的运转瞬间变得滞涩缓慢，如同陷入了泥潭。神魂传来阵阵虚弱感，仿佛生命力在悄然流逝。更可怕的是，一种“万物终将逝去”的绝望与空虚意境，如同冰冷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道心，试图让他放弃抵抗，融入这永恒的寂灭。
放眼望去，死域之内，一片灰败。脚下是松软的、毫无生机的灰白尘埃，那是万物被彻底寂灭后留下的残渣。空气中漂浮着灰色的寂灭之息，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缠绕上来，侵蚀着他的护体仙光，发出“滋滋”的消磨声。
他尝试运转混沌真仙力抵抗，却发现效果并不理想。此地的寂灭法则位阶极高，他的混沌仙元虽然能包容磨灭大部分能量，但对这种纯粹的、代表“终结”的法则，包容起来异常吃力，消耗巨大。
“不能一味抵抗……需理解它，引导它，甚至……驾驭它！”秦陌福至心灵，想起了“源初之核”中关于轮回的阐述。寂灭是轮回的一环，是终点，亦是起点。
他不再强行对抗那无处不在的寂灭侵蚀，反而缓缓放开了部分防御，主动引导一丝寂灭气息，流入自己的内景天地。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等于引狼入室！
那一丝寂灭气息进入内景，顿时如同病毒般扩散开来！内景天地中，那演化出的山川河流虚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枯萎！星辰光芒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连那高悬的六道轮回盘，转动都变得缓慢下来！
剧烈的痛苦从神魂深处传来，那是道基被侵蚀的痛楚！秦陌脸色瞬间苍白，但他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支撑着内景，同时将全部心神沉入那枚“源初之核”的虚影。
“轮回……有序……寂灭……非终……”
他借助源初之核的道韵，去感悟、去解析这丝寂灭气息的本质。他“看”到，这寂灭并非纯粹的破坏，它更像是一种“重置”的力量，将事物从复杂有序的状态，强行拉回到最简单、最基础的粒子状态，抹去一切信息与痕迹，为“新生”腾出空间和资源。
“原来如此……寂灭，是为了更好的重生……是轮回不可或缺的‘清道夫’……”
明悟涌上心头。秦陌开始尝试，不再视寂灭为敌人，而是将其视为混沌大道中“终结”面的显化。他以内景天地为实验场，引导着那丝寂灭气息，并非任由它破坏，而是控制其强度和作用范围，让其去“清理”内景中一些不够纯粹、不够稳定的法则结构，去加速那些虚影的“新陈代谢”。
这个过程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道基崩毁的下场。但秦陌对混沌的掌控力，在“源初之核”的辅助下，达到了一个精妙入微的境界。
渐渐地，内景天地虽然依旧在寂灭气息下显得“衰败”，但这种衰败并非走向死亡，而是一种“蜕皮”般的重生前奏！一些不够坚固的法则结构被寂灭磨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精炼、更加贴近混沌本源的全新结构！那六道轮回盘在寂灭的洗礼下，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变得更加古朴深邃，对“死”与“灭”的法则，理解更加透彻！
秦陌对“寂灭指”的领悟，也在飞速提升。之前的寂灭指，更多是模仿其形，追求极致的毁灭。而现在，他理解了寂灭的真意在于“归于无”，在于“为生做准备”，这一指的意境陡然拔高，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陌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周身的气息虽然依旧受到死域压制，但却多了一种与这片寂灭环境隐隐契合的韵味。他目光平静地看向死域中心那具庞大的九首魔猿尸身，迈步向前。
越靠近中心，寂灭法则越强。但此刻的秦陌，已然初步适应了这种环境，他如同一个在死亡之海中漫步的旅者，虽步履维艰，却方向明确。
终于，他来到了那九首魔猿的尸身之前。近距离感受，那金仙级别的威压更是恐怖，即便死去万古，依旧让人心生敬畏。而在那魔猿一只紧握的巨爪指缝中，秦陌看到了一点微弱的、与周围灰败截然不同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以混沌仙元探入，从中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枚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有无数细密如同血管般暗金色纹路的……心脏状晶体！即便被寂灭死域侵蚀了无数岁月，这枚晶体依旧散发着微弱但无比精纯、无比霸道的妖力波动，以及一丝……仿佛永恒不灭的桀骜战意！
“这是……九首魔猿的……不灭妖心？！”秦陌心中一震。这可是金仙级大妖的本源核心！其价值，无可估量！
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混沌轮回晶石，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清辉，与那枚不灭妖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道模糊的信息流，顺着共鸣传入秦陌识海——
“……战天斗地……九死不悔……妖皇座下……第九战将……猿魔……”
这枚不灭妖心，不仅仅是珍贵的材料，更承载着这位远古妖庭战将的部分记忆与传承！其中，或许就包含着关于“引魂古道”乃至妖庭核心的信息！
就在秦陌取得不灭妖心的刹那，整个寂灭死域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那具庞大的九首魔猿尸身，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开始加速风化，巨大的身躯如同沙雕般缓缓崩塌，最终化为一片巨大的灰烬，融入了死域之中。
而死域边缘，一直紧张关注着的璇玑仙子等人，看到秦陌不仅安然无恙，似乎还从中取得了什么宝物，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火热。
秦陌手握不灭妖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与信息，目光再次投向死域深处。穿越这片死域，前方，应该就是陵寝的彼端了。
他转身，向着死域边缘等待的众人走去。步伐沉稳，仿佛刚刚经历的，并非一次生死考验，而是一场寻常的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