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道标为钥启天门，寂灭核心撼轮回（2/2）
秦陌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又猛地喷出几口鲜血，气息瞬间跌落至谷底，脸色苍白如纸，连维持坐姿都显得勉强。强行激活道标石，又以初成的内景投影硬撼六尊天仙巅峰守卫的合力一击，几乎耗尽了他的一切，道基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界主！”二十名破影营战士顾不上自身伤势，慌忙围拢过来，取出最好的疗伤丹药喂他服下，并以自身微薄的仙元助他疏导药力。
秦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撑得住。他艰难地盘膝坐好，开始全力运转混沌轮回诀，汲取着此地那奇异的能量，修复着几乎破碎的肉身与动荡的神魂。此地的能量虽然难以炼化，但层次极高，对于修复道伤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约莫半个时辰后，秦陌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丝血色，气息也稍稍平稳。他睁开眼，看向通道深处。道标石在进入遗迹后便恢复了沉寂，但其与遗迹深处某物的联系感，却更加清晰了。
“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守卫或许有其他方式进入。”秦陌站起身，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然恢复了锐利，“我们继续前进。”
队伍再次启程，沿着这似乎没有尽头的金属通道向上行进。通道内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两侧墙壁光滑如镜，偶尔能看到一些与道标石、飞升台风格类似的、已然失去能量的符文刻痕。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变化。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大厅。大厅的穹顶高不见顶，仿佛直接连通着外界星空。而大厅的中央，并非任何建筑或装置，而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直径超过千丈的混沌漩涡！
这漩涡与外界寂灭星渊那个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截然不同。它色彩斑斓，仿佛包含了世间所有的颜色基础，却又和谐地融为一体，呈现出一种混沌的本色。漩涡的中心，并非黑暗，而是一片极致的虚无与清明，仿佛一切的起点与终点。磅礴、精纯、古老、蕴含着创生与终结、包容与磨灭无上意境的混沌本源之气，正从这漩涡中弥漫而出，充斥整个大厅！
而在那混沌漩涡的正上方，悬浮着一物。
那是一枚约莫人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无数星云生灭、混沌开辟景象的——晶体！
其形态、其散发出的道韵，与秦陌所拥有的混沌轮回晶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体积更大，蕴含的能量与信息，似乎也更加完整、更加磅礴！
“第……第二块混沌轮回晶石？！”秦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难道这处遗迹，是另一处“元星”文明保存火种的基地？或者说，是混沌轮回晶石的……诞生之地或存放之地？
然而，他的惊喜尚未持续一瞬，便骤然凝固！
因为在那混沌漩涡与第二块晶石之间，盘膝坐着一道身影。
那并非金属守卫，也非任何已知的生灵。它仿佛由最纯粹的寂灭能量与某种冰冷的机械意志凝聚而成，呈现出一种模糊的人形轮廓，周身笼罩在浓郁的灰色气流中，看不清具体面貌，唯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闯入的秦陌一行人。
一股远比那六尊金属守卫更加恐怖、更加深邃、仿佛与整个遗迹、与那混沌漩涡、与那块晶石融为一体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缓缓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大厅。
这威压，并非单纯的能量层级压迫，而是一种……大道层面的排斥与镇压！仿佛他们这些外来者，玷污了此地的纯净，扰乱了此地的秩序。
那模糊的寂灭身影，缓缓抬起了“手”，指向秦陌，一道冰冷、僵硬、不含丝毫情感的神念波动，如同最终的审判，响彻在秦陌的识海：
“窃道者……玷污源核……当……归于寂灭……”
随着它的指向，整个大厅内弥漫的混沌本源之气骤然变得狂暴起来！那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猛地加速，一股足以让真仙都神魂冻结的、纯粹的“寂灭”法则之力，如同无形的巨网，朝着秦陌笼罩而下！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肉身，而是直接针对他的道，他的内景，要将他存在的一切痕迹，都从这混沌源头之中……彻底抹去！
秦陌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他感觉到了！这股寂灭法则，与混沌轮回晶石中蕴含的“轮回”之力，同源而生，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它是混沌的另一面，是终结的具现化！
这尊守在这里的寂灭身影，恐怕才是这处遗迹真正的核心守卫，是“元星”文明为了保存这第二块晶石，或者说是为了镇压这混沌漩涡的某种平衡，而留下的最终手段！
前有混沌源核与第二块晶石的惊天机缘，后有这尊掌控寂灭本源、大道层面碾压的恐怖存在！
是冒险夺取晶石，直面这寂灭源头的抹杀？还是就此退去，放弃这可能是超越真仙、乃至触及更高境界的旷世机缘？
秦陌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那漩涡上方的第二块混沌轮回晶石，又感受着识海中第一块晶石传来的、前所未有的渴望与悸动。
他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燃烧起近乎疯狂的火焰。
退？不可能！
他的道，是混沌，是轮回！包容万物，亦终结万物！这寂灭，同样是混沌的一部分，是他必须面对，必须理解，甚至必须……掌控的力量！
“想要抹去朕？”秦陌踏前一步，尽管身躯依旧摇摇欲坠，但其意志却如同历经亿万劫磨砺的神铁，坚不可摧！“那就让朕看看，是你的寂灭彻底，还是朕的轮回……更胜一筹！”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识海中那剧烈震颤、渴望合一的第一块混沌轮回晶石，反而主动将其召唤而出！
嗡！
第一块晶石悬浮于他头顶，清辉流淌，与漩涡上方的第二块晶石遥相呼应！
大战，一触即发！而这将是关乎大道，关乎本源，超越简单力量层级的……道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