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风波乍起(1/2)

乞骸骨的奏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朝堂与蓟州同时激起千层浪。

不过数日,京城来的谕旨尚未抵达,各种揣测与流言已先一步在蓟州官场传开。有人扼腕叹息,认为田公爷是难得的能臣干吏,其离去是蓟州之失;有人暗中窃喜,觉着压在头上的大山终于要移开,被查抄的空缺、被整顿的旧例,似乎又有了恢复的可能;更有人心思浮动,开始琢磨着新任总督会是谁,又该如何提前打点关系。

王扑依旧“称病”,但其府邸门前车马似乎悄然多了起来。曹化淳倒是亲自来探望过一次,言语间满是惋惜与关切,说什么“蓟州离不开公爷”、“望公爷以国事为重,保重身体,早日康复”,情真意切,仿佛之前那些暗流涌动的较量从未发生过。

田公爷靠在榻上,面色平静地听着曹化淳的“肺腑之言”,偶尔咳嗽几声,并不多言,只淡淡道:“有劳曹公公挂心,陈某病体支离,恐负圣恩,唯有乞归,以求心安。”

送走曹化淳,毛骧低声道:“公爷,他们怕是巴不得您早点走。”

田公爷望着窗外庭树上叽喳的麻雀,漠然道:“人之常情。我挡了太多人的路。”他顿了顿,问道,“周遇吉那边如何?”

“周守备昨日秘密来过,言道无论公爷去留,他必谨守本职,不负公爷提拔之恩。他也担忧,若公爷离去,之前被压下去的那些人,恐怕会反扑。”

“告诉他,守住本心,谨慎行事。蓟州的天,塌不下来。”田公爷语气平淡,似乎已将自己抽离于这蓟州的棋局之外。

又过了几日,京城的第一波反应终于抵达。并非正式的圣旨,而是几封通过隐秘渠道送来的私信。有来自朝中与他交好、或欣赏他能力的官员,信中多是惋惜劝慰之词,也隐约透露,陛下见到他的辞呈,初时不悦,认为他“畏难惜身”,但在几位阁老劝解下,态度似有松动。也有来自敌对派系的冷嘲热讽,字里行间透着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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