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遇赵刚(2/2)

肖灵儿的勺子顿在半空。她抬头,眼睛里全是两岁孩子的恐慌:“王叔叔,我不去孤儿院!我要找爸爸!”她的眼泪掉在粥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警察叔叔说我是好孩子,我有表扬信!”她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表扬信,红章还亮得刺眼。

王干事看着表扬信,叹了口气:“我知道,可赵副营长是副营长……”他的话没说完,肖灵儿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王叔叔,我爸爸的水壶呢?”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着急,“我刚才把水壶摔了!爸爸会生气的!”

王干事笑了:“放心,我帮你洗干净了,放在床头柜上呢。”他摸了摸肖灵儿的头,指腹带着点茧子,“叔叔不会把你送孤儿院的,老肖就你这么个女儿。”

晚上,肖灵儿躺在病房的小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很圆,像块玉盘,照得房间里亮堂堂的。她摸了摸身边的军用水壶,壶身还留着爸爸的温度。她想起前世的爸爸教她打枪时说:“灵儿,要学会藏起锋芒,像蛇一样,等敌人露出破绽,再咬下去。”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响动。肖灵儿睁开眼睛,看见门底下有个影子——是赵刚,他贴着墙根站着,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光很暗,像只偷油的老鼠。肖灵儿攥紧被子,把自己缩成个小团,可眼睛里全是特工的狡黠——她等着,等着赵刚进来,等着看他的狐狸尾巴。

手电筒的光晃了晃,照在肖建军的脸上。赵刚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伸手去摸肖建军的枕头——那里放着肖建军的军帽,帽檐上的红星闪着光。肖灵儿屏住呼吸,听见赵刚的呼吸声,粗重得像头老黄牛。他的手就要碰到军帽,肖灵儿突然“呜”地哭起来,声音不大,却像根针,扎得赵刚一哆嗦。

“谁?!”赵刚的手电筒唰地照过来,正好照在肖灵儿的脸上。她睁着眼睛,眼泪挂在睫毛上,像两颗水晶:“叔叔,我怕黑……”她的声音里带着点颤音,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你能陪我睡觉吗?”

赵刚的脸一下子白了。他把手电筒关掉,慌慌张张地往门口走:“叔叔还有事,你自己睡!”他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咚咚”声,像只被追的兔子。肖灵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刚才的哭,还是装的;刚才的“怕黑”,是她早就想好的台词。

月光漫进病房,照在肖建军的脸上。肖灵儿爬起来,摸了摸爸爸的额头——不烫了,温度正好。她趴在爸爸耳边,小声说:“爸爸,我抓住赵叔叔的小尾巴了。”珠子在她脖子上发烫,像颗小太阳,照亮了她眼睛里的狡黠。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风里裹着稻田的青味。肖灵儿躺回小床,抱着爸爸的军用水壶。壶身的“肖建军”三个字刻得很深,她用指尖顺着刻痕划,划到第三个“军”字时,睡着了。她的嘴角还挂着笑,像个偷了蜜的小松鼠——明天,她要去赵刚的办公室看看,看看他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