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柳暗花明（2/2）

“不可。”卫珩摇头，“你目标太大，容易引人注意。而且，若那真是对方的一个据点，掌柜伙计必定警觉。”他看向绵绵，“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次日，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清秀的年轻书生，带着一个机灵的小书童，走进了松泉斋。书生看起来家境普通，却对笔墨颇为挑剔，在店里流连许久，细细比较各种宣纸和徽墨，不时与那看似憨厚的中年掌柜攀谈几句，问些关于纸张产地、墨锭工艺的问题，言语间显得真诚而好学。

这书生正是由青黛巧妙改扮后的绵绵，而小书童自然是小满。卫珩则在不远处的茶楼雅间，透过窗户观察着铺子周围的动静。

绵绵举止自然，谈吐得体，并未引起掌柜的过多怀疑。在她佯装挑选一方歙砚时，状似无意地感叹道：“掌柜的，您这松泉的标记刻得真是古朴雅致，不知可否定制一枚私章？家师近日寿辰，学生想寻一方好印石，刻上他老人家的别号“松泉居士”以表孝心。”

那掌柜闻言，擦拭柜台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抬眼仔细看了绵绵一眼，随即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小哥好眼光，不过这标记是东家祖传的店号，不便用于私章刻印。定制印章的话，小店另有上好青田石，小哥可以看看。”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但那一瞬间的细微停顿和审视的目光，并未逃过绵绵的眼睛。她心中已有七分确定，这松泉二字，绝非普通店号那么简单。

就在绵绵假意挑选青田石时，铺子后院隐约传来一阵压抑的争执声，似乎是一男一女。女子声音带着哭腔：“……你们不能这样！老爷才刚去，就要赶尽杀绝吗？！”男子声音低沉，带着威胁：“……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留条活路……”

绵绵心中一动，与扮作书童的小满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松泉斋果然不简单，赵元亮死后，这里也并不平静。

她不动声色地买下两刀普通的宣纸，便带着小满离开了。

回到茶楼雅间，绵绵将所见所闻告知卫珩。

“后院有争执，涉及老爷刚去，要东西……”卫珩沉吟，“那女子，很可能就是赵元亮的外室，柳氏！她竟然藏在松泉斋？还是说，她是来此寻求庇护或交换什么？”

无论如何，柳氏的出现，是一个重大突破！她作为赵元亮最亲近的人之一，很可能知道甚至保管着某些关键证据。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柳氏，在她被灭口之前！”卫珩果断道。

然而，松泉斋显然已是龙潭虎穴，对方必然严加防范。如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接触到可能被软禁或监视起来的柳氏？

就在卫珩苦思良策之时，墨玄再次带来一个消息：监视成安伯府的人发现，李崇今日心情似乎极差，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隐约听到他怒骂“蠢妇”、“坏事”等词。

蠢妇？坏事？

卫珩与绵绵同时想到了在松泉斋后院与男子争执的那个女子。

难道柳氏手中真的握有让李崇都感到恐惧的东西？而她的存在或某些举动，已经引起了李崇的杀心？

情况紧迫，机会稍纵即逝。

卫珩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能再等了！必须冒险一试，今夜，想办法接触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