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排位战3（1/2）

翌日上午八点，中央一号球场。

巨大的环形赛场，如同古罗马的角斗场，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下，带着一种庄严而残酷的美感。可以容纳数千人的看台上，已经稀稀落落地坐下了不少身穿白色训练服的高中生。他们有的抱着看戏的心态，谈笑风生；有的眼神轻蔑，仿佛在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也有少数人表情严肃，认真地观察着下方的国中生，评估着潜在的挑战者。球场四周，不仅仅架设了多个明显是高速摄像机的设备，还有几个穿着深8色制服、气质精干、眼神锐利如鹰的工作人员，手持特制的平板电脑，站在特定的、可以俯瞰全场的最佳观察点上，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清风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官方的、系统性的监视感在这里变得空前强烈和集中，甚至连空气都仿佛因为这种无形的压力而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需要额外的力气。

主持洗牌战的是黑部由纪夫教练，他坐在高高在上的主裁判席上，面前是数个显示着不同场地实时画面的屏幕。他的声音通过高质量的音响系统，清晰而平稳地传遍全场：“排位战，现在开始！灰色徽章挑战者，可以上前，走到中央指定区域，指名你想要挑战的白色徽章持有者！”

话音刚落，几个对自己实力极度自信或急于证明自己、打破现状的国中生，如同被压抑已久的弹簧，猛地冲了出去，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喊出了自己选择的目标编号。比赛迅速在几个分场同时拉开帷幕。

砰！砰！啪！

激烈的击球声、网球与拍线摩擦的尖啸、选手奔跑时鞋底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偶尔爆发的怒吼或懊恼的叹息、看台上传来的惊呼或哄笑……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充满原始竞争意味的交响乐。国中生们确实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和不容小觑的潜力，各种精彩的救球、刁钻的回击时有出现。然而，白色徽章的高中生们毕竟经验更为老辣，技术体系更为成熟，体能储备也更加深厚。开局的几场比赛，几乎毫无例外，全是高中生以明显的优势获胜，甚至有两人是以“6-0”的绝对碾压比分结束战斗。那几个挑战失败的国中生，面如死灰，在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护送”下，黯然离场，他们的u-17梦想，在这一天戛然而止。残酷的现实，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不少国中生头脑发热的冲动，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清风依旧没有急于出手。他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站在青学队伍的边缘，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每一场比赛。他不仅在看技术和战术，更在感知那些微妙的、常人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他注意到，那个四天宝寺的金色小春，挑战了一个排名靠后（no.248）、身材高大的力量型高中生。金色小春的比赛方式极其诡异，各种夸张的、如同舞台剧般的假动作和表情，配合那种奇异的、仿佛能预判对手重心移动和发力倾向的诡异步法，将那个力量明显强于他的对手耍得团团转，如同被戏耍的笨重狗熊。最终，金色小春竟以7-5的微弱优势取胜！在他拿下最后一分，身上那种独特的、与空间感知相关的能量波动，有了一瞬间的、清晰的活跃和彰显，虽然短暂，却没能逃过清风的感知。

“果然……在全力以赴的实战中，更容易无意识地动用，或者无法完全隐藏那种‘特殊’。”清风心中了然，这为他今后的战斗提供了重要参考。

紧接着，越前龙马也按捺不住那颗好胜的心，直接挑战了一个排名no.197、以速度见长的高中生。越前以其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进攻、天马行空的击球灵感以及强大的自信，完全掌控了比赛节奏，最终以6-2的比分轻松获胜，成为了青学第一个成功“洗白”的人！他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青学众人的士气。

时机成熟了。清风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沉入丹田，流转周身，将最后一丝杂念驱除。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又一场比赛结束、场边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独自一人走出了青学的队伍，踏上了中央场地那光洁而坚硬的塑胶地面。他的举动，立刻吸引了许多目光。不仅是因为他站出来的时机，更因为他胸前那枚显眼的“206”灰色徽章，以及他过于年轻甚至略带稚嫩的面容所代表的一年级身份。

“青春学园一年级，清风，编号206。”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球场嘈杂的余音中清晰地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在此，申请挑战——”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导航系统，缓缓扫过对面高中生阵营那些或好奇、或戏谑、或冷漠的面孔，最终，定格在了那个依旧懒洋洋地靠在球员通道入口处阴影里、嘴角习惯性叼着一根新草茎、仿佛眼前激烈战斗与他无关的身影上。

“——编号189位的，前辈。”

选择189号，是清风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和白天仔细观察后做出的决定。首先，189号排名在白色徽章中属于中下游（189\/250+），实力理论上应该在可控范围内，不至于一上来就遇到像no.17那种级别的怪物，被迫过早暴露过多超越常理的底牌。其次，他是众人进入营地后第一个接触的高中生，对其性格有初步了解，表面懒散、略带玩世不恭，但眼神深处有锐光，这种性格的对手，在面对一年级生时，很可能不会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存在轻敌的可能，这给了他适应和调整的空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清风持续的能量感知中，189号身上并没有那种明显的、属于“能力者”的特殊能量波动，他更像是一个凭借自身刻苦训练和网球天赋一步步爬上来的普通强者。与这样的对手交战，风险相对较低，更适合作为他的“首秀”舞台。

被点名的189号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沉静低调的一年级生会选择自己。他挑了挑眉，将嘴里的草茎“噗”地吐掉，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慢悠悠地晃进了场地，脸上带着那种混合着意外和玩味的笑容。

“哟呵，青学的一年级小鬼，胆子挺肥嘛。”189号歪了歪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眼神依旧带着些许残留的懒散，但瞳孔深处已经多了一丝被挑起的认真，“怎么？是被前几天的基础训练给了你什么错误的信心？觉得前辈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他摊了摊手，“也好，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让前辈我来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亲身体会一下，u-17的正式水准，和你们小孩子过家家之间的天壤之别。”

黑部教练平静无波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比赛采用一盘定胜负制！由挑战者，青春学园清风发球！比赛——开始！”

瞬间，全场的目光，包括那些高速摄像头和“特别观察员”的平板电脑，都聚焦在了这片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