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都大赛4（2/2）
不二微笑着补充：在同调的状态下，他们的默契已经超越了血缘的羁绊。
“下面进行单打三号的比赛，青春学园清风，对城成湘南若人弘！”
裁判的声音落下，场边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青学这边，众人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期待，而城成湘南则更多是审视与隐隐的不服。华村葵教练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噙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她对自己的“作品”——尤其是经过特训的若人弘——充满信心。
若人弘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球场。他调整了一下额前的头带，目光锐利地锁定对面那个始终淡然的身影。他要向华村教练，也向所有人证明，科学训练法与他的模仿才能，足以击败任何看似神秘的对手。
“你就是清风。”若人弘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信，但微微紧绷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的认真，“今天胜利的我”
清风依旧那袭青衫，步履从容地走到发球线后方。他对若人弘的挑衅恍若未闻，只是微微躬身，做了一个简单的准备姿势，声音平静无波：“请多指教。”
这份过度的平静，反而像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若人弘感觉自己的斗志仿佛砸在了空处，心头那股憋闷感更盛。“哼！那就让你再见识一下，经过华村教练科学训练的完美网球的进化版！”他低吼一声，将所有的情绪灌注于这一球之中。
抛球，屈膝，蹬地，转体，挥拍！动作一气呵成，充满了力量与速度感！网球如同出膛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挂清风的反手死角，球速明显比练习赛时更快，角度也更刁钻！
“好快的发球！”堀尾在场边惊呼。
然而，清风的身影仿佛未曾移动，却又在瞬息间如流云般滑至球的落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仓促，依旧是那看似缓慢、实则精准无比的步法。面对如此迅猛的一球，他依然没有大幅度的引拍动作，只是手腕轻柔地带动球拍，画出一个圆润、和谐的弧线，迎向来球。
啪。
一声轻响，如同雨滴落入静谧的湖面，清脆而余韵悠长。
那蕴含着巨大动能的网球，在触及那看似柔软的拍线瞬间，其狂暴的力量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漩涡吸纳、分解、消融。球没有立刻反弹，而是在拍线上微妙地旋转、停滞了那么一刹那，然后，以一种完全违反物理直觉的缓慢速度，带着强烈到极致的下旋，轻飘飘地、几乎是“飘”过了球网。
球过网后急速下坠，落地后几乎没有向上弹起，只是贴着地面向前滑动了一小段距离，便彻底失去了活力。
“15-0！”裁判宣布。
全场一片寂静。
若人弘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他预想了清风可能用各种技巧回击，或许是快速的抽击，或许是巧妙的吊球，但绝没想到是这种……让人完全无力、甚至感到诡异的回球！他全力一击，仿佛打在了深不见底的棉花上，所有的力量都被化为乌有，这种感觉比直接被打回一个ace球更令人沮丧。
“这…这是什么球？！”城成湘南的队员席上，太田翔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可能把若人的发球化解成这样？”
华村教练镜片后的目光骤然收缩，手中的数据板不自觉地握紧：“这种旋转控制、这种卸力技巧……完全超出了常规网球技术的范畴。数据库里……没有匹配项。”她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若人弘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一定是巧合！再来！”他换了一种发球方式，增加了大量的侧上旋，试图让球落地后产生更难以捕捉的弹跳。
结果，依旧。
无论他发出怎样的球——平击的重炮、强烈的上旋、飘忽的侧旋，甚至是意图打乱节奏的短球——清风总能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蕴含至理的方式，用那圆融无比的化解技巧，将球以一种让若人弘极其难受的方式回过来。球的落点永远在边边角角，旋转诡异多变，速度忽快忽慢，彻底打乱了若人弘的进攻节奏和预判。
“30-0！”
“40-0！”
若人弘开始急躁了。他试图启动他最擅长的“模仿”战术，切换到一位以网前截击闻名的职业选手风格，快速上网，寻求压迫。
然而，清风只是手腕轻轻一抖，打出一记看似无力、却带着强烈侧下旋的短球。球过网后急速下坠并向边线外拐，若人弘拼命冲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球在落地后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弹向更远的地方。
“game，青学清风，1-0！”
交换场地时，若人弘脸色铁青，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发梢。他引以为傲的模仿能力和科学训练出的精准技术，在清风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仿佛能化解一切“力”与“形”的打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感觉不是在和一个人打球，而是在对抗一片浩瀚而柔和的海洋，或者一座云雾缭绕、无法触及本质的山峰。
第二局，清风发球。
他的发球动作依旧古朴，甚至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没有现代网球发球那种爆炸性的张力。球速不快，轨迹清晰，但旋转却复杂微妙到极致。
若人弘紧盯着来球，看准轨迹，奋力挥拍！他决心要用力量直接撕碎这种“装神弄鬼”！
然而，在球拍接触球的瞬间，他感觉拍面像是抹了油，球的旋转远超他的预估，带着一种诡异的滑动，他的回球完全失去了控制，直接高高飞出了底线。
“ace，15-0！”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可能？！”若人弘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球拍，又看向对面气息平稳的清风。那种旋转，他根本无法理解！
清风的发球局，若人弘一分未得。那些看似缓慢无害的发球，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带着各种难以捉摸的旋转和微妙变化，让他不是下网就是出界，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game，青学清风，2-0！”
比赛完全进入了清风的节奏。若人弘的每一次进攻，都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力量被消解，节奏被掌控。他越是发力，就越是感到无力；越是想要变化，就越是陷入被动。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技巧、所有的力量，都被对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穿，并被一种更高明、更本质的方式“引导”向了必然的失败。
场边，华村教练的眉头紧紧锁住。她的“科学网球”、“数据网球”，是基于对已知人体力学、运动生理学和现有网球技术的分析优化。但清风展现的，是一种全新的、无法用现有数据模型和科学理论解释的“领域”。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差距，而是理念、境界，甚至是对网球本质理解上的碾压。
“这就是……他所说的‘道’吗？”乾贞治喃喃自语，他的笔记本上关于清风的数据全部失效，因为他发现任何试图量化的数据在清风面前都失去了意义。记录速度？球速并不快。记录旋转？那种旋转复杂到无法测量。记录反应时间？他的动作仿佛预判了一切。
手冢国光目光深邃，他低声道：“无招胜有招，无我之境……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体现。”
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眸完全睁开，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趣与深思：“在他的‘道’面前，一切固定的‘术’，无论多么精妙，都显得刻板和苍白了。”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嘴角却勾起一个兴奋的弧度：“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有意思！”
比赛毫无悬念地进行着。
“game，青学清风，3-0！”
“game，青学清风，4-0！”
“game，青学清风，5-0！”
若人弘的斗志几乎被彻底磨灭。他的模仿切换变得杂乱无章，动作开始变形，汗水如雨般洒落。他尝试了所有他知道的职业选手风格，却无一例外地在清风那圆融的“化解”面前败下阵来。绝望，开始在他眼中蔓延。
赛末局，清风的发球局。
40-0，赛点。
清风最后一次发球。依旧是那看似平淡无奇的姿势。
若人弘机械地移动，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职业选手的素养让他没有放弃这一分。他勉强将球回了过去，是一个又高又慢、毫无威胁的中场球。
清风没有选择强力扣杀，甚至没有快速抽击。他迎上前去，球拍自上而下轻轻一削，动作优雅而舒展。
网球带着极强的下旋，轻飘飘地过网，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起，反而像是被地面吸住一样，向后、向着球网的方向微微回滚了一小段距离，然后静静地停在了那里。
“game，set and match！won by 青学清风，6-0！”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若人弘颓然跪倒在地，大汗淋漓，眼神空洞地望着那颗静静躺在网前的网球。他输得彻彻底底，甚至比练习赛时输得更惨，更让他无法理解。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对方面前，仿佛只是一个笑话。
清风收拍而立，气息平稳如初，额上连细密的汗珠都难得一见。他走到网前，对着失魂落魄的若人弘微微颔首，依旧是那三个字：
“承让。”
说完，他转身，青衫拂动，步履从容地走向青学的队伍，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爽，不染一丝尘埃。
城成湘南的选手席一片死寂。华村教练看着清风的背影，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探究欲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
“完美的作品……”她低声重复着自己的理念，却第一次感到了怀疑，“或许，‘完美’的定义，需要彻底重新审视了。这种超越数据和技术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青学这边，欢呼与赞叹响起。清风平静地接受着队友的祝贺，目光掠过众人，与手冢、不二、越前等人的视线有过短暂交汇。胸前的太极玉佩，传来一阵持续而温和的暖意，仿佛在与他此刻的心境共鸣。
城成湘南所追求的“科学”与“数据”，在他眼中，如同一种将人体潜能推向某个特定方向的、精密的“术”，虽极于技巧，却失之自然，偏离了阴阳圆融、天人合一的本源。而今日一战，他对自己的“道”之路，感悟似乎又深了一层，前路也愈发清晰。
手冢国光目光深邃，他低声道：“无招胜有招。”
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眸睁开，带着浓厚的兴趣：“在他的‘道’面前，一切固定的‘术’，都显得苍白了。”
越前龙马紧紧盯着场上的清风，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挑战的光芒：“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他转身走向青学的队伍，青衫拂动，不染尘埃。
单打二比赛：青学不二周助 vs 城成湘南神城玲治
由于清风轻松取胜，青学已提前锁定胜局，但比赛仍需继续。
不二缓步上场，面对华村教练口中的“终极作品”神城玲治。神城的“撕裂强力击”暴力而精准，每一球都瞄准不二的身体。
然而，此刻的不二，眼神锐利，冰蓝的眼眸中再无一丝犹豫。神城的暴力网球，与清风方才展现的圆融自然、化解于无形的“道”相比，显得如此粗糙而充满戾气。
“这种只为摧毁的网球，毫无意义。”不二轻声道。
他不再留手，三种回球技轮番上演，甚至首次在正式比赛中打出了第四种回球“蜉蝣笼罩”，以及从手冢那里领悟并改良的“零式削球”，彻底瓦解了神城的攻势。
“比赛结束！不二获胜，比分6-4！”
不二走到网前，向神城伸出手：“你的网球里没有灵魂，真是可惜。”神城愣在原地，第一次露出类似困惑的表情。
单打一比赛：青学越前龙马 vs 城成湘南梶本贵久
已无关胜负的单打一，越前轻松以6-2击败梶本，最后用扣杀结束了比赛。
“还差得远呢。”越前压了压帽檐，笑得张扬。
终
夕阳下，青学以5-0的全胜战绩击败城成湘南，晋级决赛。
不二望着城成湘南队伍中华村教练仍在训斥神城的背影，轻声叹息：“完美的作品吗...没有心的网球，再完美也是空洞的。”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安静站在队伍旁的清风，补充道，“而今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手冢站在他身边：“明天就是决赛了。”
“啊，”不二微笑，眼神坚定，“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