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北疆阴云,瑶显奇才(2/2)

“白琼英!”

一道艳丽身影应声而出。白琼英身着红色劲装,身段修长健美,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容貌艳丽秀美,一双杏眼含着笑意,看向王临时满是痴心。她原是窦建德麾下大将,一杆长枪战阵无双,却因父兄被王伏宝所杀、被窦建德蒙骗而降王临。那日她负伤垂危,王临以真龙气劲疗伤,两人双修后,彼此功力皆更上一层,她也自此对王临死心塌地。

“主公。”白琼英躬身行礼,声音娇俏却不失利落,“末将已率亲卫营布防城西,愿率轻骑混入李老伏大营打探虚实。”

王临看着她艳丽的容颜,心中泛起涟漪——他素来风流,柳轻眉的温柔、秦玉罗的飒爽、白琼英的娇媚,皆是情深义重,这是他情感丰富的一面。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他沉声道:“亲卫营精锐不可涉险,你守住西线防偷袭即可。待摸清突厥动向,自会调你出兵。”

白琼英见他关心,心中甜软,应道:“末将听主公安排。”

一道道命令传出,漳州总管府如精密机器高速运转,只是空气中再无开拓的朝气,只剩大战将至的压抑。漳水两岸的百姓也察觉危机,往日的欢声笑语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赶制干粮、修补农具的忙碌,以及军队操练的喊杀声。

会后,王临遣散众人,晚风裹着寒意吹来,他信步走向杜如晦的文书房。门虚掩着,屋内灯火通明,杜如晦、苏老丈、刘仁、王瑶都伏案忙碌,桌上堆满田亩户册、竹简木牍,墨香混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见王临进来,众人欲行礼,被他抬手制止:“不必多礼。北面事急,田亩清查、赋税定额要加快一倍!这是立足根本,也是支撑战事的底气——无粮草赋税,纵有十万大军也是一盘散沙。”

杜如晦眼中带着疲惫,却依旧清明:“主公放心,正在加紧。多亏王瑶姑娘,心思缜密,计算迅捷,这些杂乱数字,换寻常账房要算数月,她数日便梳理大半,还找出不少错漏。”

王临看向王瑶,她端坐案前,淡粉襦裙衬得眉眼清秀,正对着旧账册和新竹简演算,神情专注,手中狼毫笔划过纸张,“沙沙”作响,不用算盘,只凭心算便速度惊人。她指着一处对刘仁道:“刘叔,张家坳旧册记中田五十亩,按新丈量和历年纳粮数倒推,实际该有七十亩;其中二十亩是新垦河滩地,土力薄,按‘十一税’该折半计税,旧册却按上等田算,多算了五石粮,需复核避免苛待百姓。”

刘仁核对后大惊:“还真是!瑶姑娘你心思太细了,老夫核对三遍都没发现!”

王瑶脸红,不好意思道:“只是瞎算,未必准确……”

杜如晦抚须笑道:“姑娘过谦了,这‘瞎算’揪出不少积年糊涂账,既护了百姓,也防了赋税流失,是大功一件。”

王临暗自惊讶,这表妹历经家族变故,却有如此出众的数算才能,在乱世中实属难得。他用人向来务实包容,不拘出身性别,当即拍板,带着几分独断的魄力:“好!瑶儿,从今日起,总管府的田亩赋税、仓库收支、军械粮草核算,都由你协助如晦先生和刘仁叔。遇难决之事,可直接来寻我!”

王瑶猛地抬头,眼中闪着被认可的微光,哽咽道:“瑶儿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主公!”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跌撞闯入,忘了行礼,脸色惨白,声音颤抖:“主公!杜先生!北面烽火——三柱烽烟!最高警讯!”

“哐当”,王瑶的笔掉在桌上,墨汁溅了一地;杜如晦猛地站起,青衫扫过竹简,发出杂乱声响;苏老丈和刘仁也脸色骤变。三柱烽烟,是总管府定的最高警讯,唯有大规模敌军入侵才会燃起!

王临周身气息陡然凌厉,杀伐之气如出鞘利剑,他猛地转身,厉声喝问:“何处烽火?!”

侍卫定了定神,结结巴巴道:“是……西北黑石口烽燧!斥候回报,三柱狼烟直冲云霄,怕是突厥大军到了!”

黑石口,是北线咽喉隘口!王临的心沉到谷底,手指死死按在地图上的黑石口,指节发白。难道突厥来得如此之快?他脑海中翻涌着纳谏与独断的矛盾——郑虔主张等朝廷指令,他却想主动出击。但此刻容不得犹豫,真龙气劲在体内流转,压下惊涛骇浪,他声音再次果断:“备马!召秦玉罗、白琼英、赵锋、雷虎即刻议事!黑石口,绝不能丢!”

夜色中,漳州总管府的马蹄声急促响起,打破漳水两岸的宁静。北疆的阴云,终究化作倾盆雨,向着这片刚安定的土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