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佳人初至,暗箭难防(1/2)
侯三的供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独孤凤”三个字砸在王临心上,瞬间搅得他心绪翻涌——那可不是普通将领,是李密亲手派来的督查使,是关陇独孤氏的人!若她真跟宇文阀勾连,这事就不是简单的纵火案了:是李密对徐世积的猜忌已经到了要借外敌之手打压的地步?还是独孤凤私吞好处,瞒着李密搞小动作?
无论哪种可能,对王临和刚在黎阳仓扎根的流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流民队伍本就根基浅,全靠徐世积庇护;一旦徐世积失势,他们这些“外来户”怕是连仓里的糙米都吃不上。王临攥紧了拳,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关陇独孤氏……督查使……”徐世积听完汇报,指尖在桌案上敲得“笃笃”响,那声音沉闷得像敲在众人心上。厅堂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沉,连空气都像凝住了,站在一旁的亲兵连大气都不敢喘。
“将军,”王临压下心头的乱,沉声道,“侯三只是个跑腿的,他的话未必全信——说不定是驼背老李故意栽赃,想挑拨咱们和督查使的关系。眼下最要紧的,一是加派人手防着宇文阀再搞破坏,二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堂里的将领,“等独孤将军到了,看她言行举止,再做判断不迟。”
徐世积沉默了许久,烛火映着他眼底的复杂——他跟李密共事多年,怎会不知对方的猜忌?可独孤凤带着“魏公令”来,明着是督查粮储,暗着是监视他,若是先露了猜忌,反倒落了把柄。他终于松了攥着剑柄的手,声音低沉:“你说得对。独孤凤代表魏公而来,不能轻慢,更不能无端猜忌。这事先压下去。”
他抬眼看向亲兵:“吴明、侯三关去后院地牢,派两队心腹看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对外就说纵火的是流寇,已经被当场斩杀。至于那个驼背老李……”徐世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发下海捕文书,各州府都要送一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卑职明白!”王临领命时,心里清楚——徐世积这是在以静制动,宁可暂时吃暗亏,也不愿在独孤凤来前激化矛盾,毕竟瓦岗军内部的裂痕,不能摆在明面上。
接下来几天,黎阳仓表面瞧着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仓吏们忙着清点粮食,流民们扛着锄头去城外开荒,田埂上还能听见孩童的嬉闹声。可暗地里,戒备早提到了最高级——巡逻的士兵多了一倍,腰间的刀鞘都没松过;进出仓城的人,连挑水的杂役都要查三遍路引;王临的巡哨队更是得了令,只要见着可疑人,不用上报就能先扣下。
王临没闲着,他让赵锋借着跟流民、底层士兵喝酒的功夫,偷偷打探独孤凤的消息。这一探,倒摸出不少细节:听说独孤凤今年刚二十,却已是李密麾下的“锐将”——去年瓦岗军攻荥阳时,她带三百骑兵绕后,一箭射穿敌军副将的甲胄,硬生生搅乱了敌军阵型,那一战让她名声大噪。还听说她骑术精湛,最爱骑西域来的白马;箭术更是一绝,五十步内能射中铜钱的方孔。
可这些“厉害”背后,也藏着不少争议:她是关陇贵族出身,打心底里瞧不上寒门庶族——之前有个寒门小吏因为算错了军粮数目,被她当众杖责二十,还被罢了官。最关键的是,瓦岗军里都在传,这次派她来黎阳仓,明着是“督查粮储”,实则是李密怕徐世积手握重兵、独占黎阳仓,让她来盯着徐世积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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