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民立威,初掌权柄(2/2)

他身后的兵痞们这才反应过来,嗷嗷叫着挥舞着武器扑向王临——有个汉子举着短刀就往王临的后背刺,嘴里还喊“杀了这小子!”

“保护队正!”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像炸雷似的响起来!赵锋带着十几个巡哨队员,手里扛着木棍,跑得飞快,脚步声震得冻土都有点发颤——他们本来在东边巡逻,听到争吵声就往这边赶,正好赶上兵痞动手!

巡哨队员们虽然只有木棍,可练了这么多天,早就不是当初的流民了。赵锋一马当先,手里的硬木棍抡得虎虎生风,“嘭”的一声就砸在那个举刀的汉子胳膊上,汉子惨叫一声,短刀掉在地上,捂着胳膊蹲了下去。其他队员也不含糊,两人一组,一人挡开武器,一人往腿上打——没一会儿,就有两个兵痞被打倒在地,疼得直哼哼。

王临在赵锋冲过来的瞬间,一脚把蜷缩在地上的张彪踹开——张彪像个破麻袋似的滚了几圈,惨叫都变了调。王临顺手捡起地上的短刀,刀身冰凉,他握在手里,眼神冷得像冰,盯着剩下的几个兵痞。

“放下武器!蹲下!抱头!”赵锋的嗓门又大又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那几个兵痞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伙,又看了看王临手里的短刀——刀尖还对着他们,再看看巡哨队员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刚才的凶性一下子没了,手都开始发抖。有个汉子犹豫了一下,把木棍扔在地上,“噗通”一声蹲了下去,抱着头;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扔了家伙,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碾压),前后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就结束了。张彪躺在地上,手腕断了,脸上全是汗和泥,疼得直打滚;他的几个同伙被巡哨队员用麻绳捆了起来,绳子勒得紧紧的,连挣扎都难。

整个营地静得能听到风吹过麦秆的声音。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临,眼神里有震惊,有害怕,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敬畏——之前有人还觉得,王临是“文弱书生”,靠徐将军的名头才当上队正,可现在,没人敢这么想了。

王临走到张彪面前,蹲下身,用短刀的刀面轻轻拍了拍张彪的脸——刀面冰凉,张彪浑身一哆嗦,惨叫都憋回去了。王临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扔进水里,清清楚楚地传遍了全场:“张彪,你听好了——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划的地盘,就是王法。不服?可以。打赢我,或者打赢我身后这五十个兄弟,你想怎样就怎样。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别再出来祸害人!”

他顿了顿,手里的短刀猛地往下一插——“噗嗤”一声,刀刃贴着张彪的耳朵,深深扎进了冻土里,土屑溅了张彪一脸。王临的声音更冷了:“再敢生事……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了。”

张彪吓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王临,眼神里全是恐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临站起身,环视着周围的流民——有人攥着拳头,有人眼里闪着光,还有人悄悄抹了眼泪。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朗得像钟:“大家都看到了!我王临处事,赏罚分明!安分守己、努力劳作者,我保他平安,给他活路——李老栓修窝棚,能多领粥;赵阿婆核对出工,能攒铜板;你们谁想好好过日子,我就帮谁!”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要是有人想恃强凌弱,破坏规矩,断大家的生路——就像张彪这样,我王临绝不答应!黎阳仓是徐将军给我们的生路,来得多不容易,你们都知道!谁想毁了这条生路,先问问我王临,问问我身后的巡哨队,答不答应!”

“不答应!”赵锋第一个怒吼出声,声音里满是激动。

“不答应!”巡哨队员们齐声喊,五十个人的声音凑在一起,像打雷似的,震得土堤上的雪都掉了下来。

流民们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有个老汉子颤巍巍地喊了一声“不答应”——他是之前丢了粮食,差点饿死的,是王临给了他粥,让他跟着修窝棚。接着,更多人跟着喊,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齐,有人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有人一边喊一边掉眼泪——他们终于觉得,自己不是任人欺负的流民了,终于有个人能为他们撑腰了。

王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轻轻舒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关,他闯过去了。他在流民中的权威,不是靠徐将军的名头,而是靠这一拳一脚、一句一句立起来的;巡哨队的威信,也不是靠木棍,而是靠“能保护人”的信任,真正扎了根。

他转头对赵锋说:“把张彪他们押去仓曹,按军规处置——军棍是少不了的,要是查出他们之前抢过流民的粮食,再加重罚。”赵锋点头:“放心,我亲自押过去,保证他们跑不了!”

然后,王临走到刘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刘仁的手还在抖,却紧紧攥着王临的手,眼里的泪掉了下来:“王队正,谢谢你……谢谢你啊!”王临笑了笑,声音放软:“刘叔,别怕,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赶紧把窝棚搭起来,雪要下大了,别冻着孩子。”他还让人给那个抱孩子的妇人送了半勺热粥,妇人接过粥,对着王临深深鞠了一躬,说“恩人”。

处理完这一切,王临才回到自己的窝棚。刚坐下,赵锋就跟着进来了,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拍着大腿说:“王兄弟,你今天这手太漂亮了!那一下擒拿手,看得我都过瘾!这下好了,看谁还敢炸刺,谁还敢不把咱们巡哨队放在眼里!”

王临却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陶碗,倒了点热水,慢慢喝着,脸上没有一点喜色:“赵大哥,别高兴太早。张彪就是个莽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足为虑。真正麻烦的,是藏在暗处,推着他出来闹事的人。”

赵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了,脸色凝重起来:“你是说……侯三和那个驼背火头军?”

“嗯。”王临点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张彪闹事,太巧了。我们刚把编甲理顺,流民刚有点安稳日子,他就跳出来挑战规矩——这不是偶然。我怀疑,背后有人在煽动他,想看看我们怎么处理,也想趁机制造混乱,给某些人可乘之机。”

“那怎么办?”赵锋急了,往前凑了凑,“要不要现在就把侯三抓起来审审?”

“不行。”王临摇摇头,“现在没证据,抓了他,反而会打草惊蛇。”他顿了顿,看着赵锋,语气肯定:“按原计划,盯紧侯三——他最近跟谁来往,去了几次东仓,都记下来,一点都不能漏。另外,你找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暗中留意东仓那边的动静,特别是那个驼背火头军——他每天给流民送粥,接触的人多,最容易传消息。”

王临喝了一口热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有预感,他们不会等太久,很快就要动手了。我们得做好准备,不能让他们毁了这里的一切。”

赵锋重重地点头:“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保证盯得死死的,他们动一根手指头,咱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