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药香暗藏祸(1/2)

夕阳的余晖将茅草屋染成血色,王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怀里草药的淡香,立刻被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冲散。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草席上的忠伯——老人灰白的胡须沾着暗红血渍,脸色比早上离开时还要惨白。

“少爷...回来了?”忠伯挣扎着想坐起,刚一动就引发剧烈咳嗽,每一声都带着胸腔震动的痛感。王临箭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触手一片滚烫——忠伯发烧了。

“别动!”王临声音发紧,急忙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包着的草药。借着窗缝透入的微光,他看清忠伯腰间缠着的布条已被血浸透,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青黑色,显然是白天没妥善护理,又受了惊扰加重了伤情。

屋角的水缸映出王临此刻的模样:十八九岁的清瘦青年,粗布衣衫沾满尘土,眉骨处一道新鲜擦伤还在渗血。这具身体的原主记忆零碎,但有一段格外清晰——三日前赵虎的家丁来催“欠债”,忠伯为护主,被他们用铁尺打断了肋骨,当时没条件好好处理,如今旧伤叠新伤,才会恶化得这么快。

“得先清创。”王临撕开布条时,忠伯浑身一颤,伤口化脓严重,边缘已经浮肿发乌。他飞快回忆现代急救知识,将买来的黄芩、黄连(原文“白芷”应为笔误,前文提的是黄芩、黄连,此处统一)捣碎,混着从药铺老板那讨来的少量烧酒,小心敷在伤口上——烧酒能暂时杀菌,草药能缓解炎症,这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刚敷好药,院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王临瞬间抄起门后的门闩,闪到窗边屏住呼吸——只见几只麻雀扑棱棱从院墙上飞起,夕阳下的田野空无一人,但泥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朝着茅屋的方向延伸,显然是有人来过,只是没进门。

“赵虎的人?”忠伯气若游丝地问。王临没答话,目光快速扫过屋内:矮柜的抽屉微微错位,灶台边的柴堆有被翻动的痕迹——来人显然在屋里搜过东西。他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墙角,掀开松动的地砖——还好,埋在地下的三十文钱还在,那是原主藏的最后一点应急钱。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叩响,三长两短,节奏均匀,像是某种暗号。王临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握着门闩的手更紧了——赵虎的人不会用这么“客气”的敲门方式,会是谁?

“王公子在否?”门外传来少女清泠如泉的声音。王临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个穿湖绿襦裙的少女站在门外,约莫十六七岁,身后跟着个抱包袱的老仆。少女鬓边的金步摇在暮色中微闪,一看就不是寻常农户家的姑娘。

门开的刹那,少女下意识后退半步——王临满手血污,脸上还带着伤,模样确实有些吓人。但她很快展颜一笑,语气客气:“可是王临公子?家父乃本县崔明府。”

王临瞳孔微缩。崔县令的女儿?记忆中,这具身体的原主只是个破落寒门子弟,怎么会和县令千金有交集?

“崔娘子认错人了。”王临正要关门,少女却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璜,递到他面前:“三年前渭水畔,公子曾赠我此璜为凭,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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