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巧妙周旋化危机(1/2)
利通号使者指尖悬在契约末尾,墨迹未干,却迟迟不肯落印。
沈明澜端坐主位,月白儒衫不动如山,竹简玉佩贴于心口,识海深处,系统悄然运转。《考工记》图谱在文宫中流转,机关枢心纹路与利通号印鉴残影重叠,共振频率攀升至八十七点三。那缕黑雾文气,正从对方指缝渗出,如毒蛇吐信,悄然探向契约纸面。
“贵方新增‘文气备案’一条,”使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可否容我回禀东家,再行定夺?”
沈明澜轻笑,不答。
他抬手,文宫震动,浩然长虹自识海腾起,横贯虚空。刹那间,《考工记》中“机关测验篇”虚影一闪而过,非实体显现,唯有一道文气波动如潮水漫过签押房。利通号使者瞳孔骤缩,袖中手指微颤——他分明感知到一股无形之力扫过己身,似在测绘文脉根基。
“此契已报族长核准,文渊阁备案三日。”沈明澜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若贵方无意,我沈家明日便启‘竞优局’,择良者而授之。”
话音落,王伯立时捧出一方紫檀印匣,内藏族长私印与文渊阁验讫印泥,红光映纸,权威不容置疑。
使者额角渗出细汗。他知道,若此时退契,不仅失去二级供纸资格,更将暴露其背后势力对文气烙印的忌惮。而一旦暴露,便是破绽。
他咬牙,指尖蘸墨,重重按下指印。
就在印痕落纸的刹那,系统提示轰然浮现——
【文气特征锁定:目标文脉波动与‘文火噬痕’同源,共振系数91.4%。关联标记:萧砚残息波动、墨家机关锁、北山竹料蛊毒。】
沈明澜眸光微敛,不动声色。
契约已成。罪证已签。笼门,就此闭合。
夜半三更,西城货仓。
顾明玥立于檐角,黑袍裹身,青玉簪横扣发间。她右眼眼罩下,破妄之瞳悄然开启,烛光未至,已见地面隐现八道暗纹,交错成阵——正是墨家失传已久的“八门金锁阵”残局,阵眼直指仓中铜箱。
她跃下,足尖轻点瓦砾,无声落地。指尖划过簪身,寒光微闪,一滴血珠坠下,渗入阵纹交汇处。
“影不离形,踪匿于虚。”
《吴越春秋》残句自唇间逸出,血光如丝,缠绕阵纹。八门震颤,警兆将启未启,却被这缕血气强行压制三息。
三息,足够她破阵。
她并指为剑,右宫儒气自掌心涌出,温润如春水;左宫杀意同时升腾,锋锐似霜刃。双生文宫首次共鸣,儒墨交汇,化作一道青白光流,直冲阵眼枢纽。
“非攻之义,止戈为仁!”
《墨子·非攻》片段轰然诵出,光流炸开,八门纹路寸寸崩解。铜箱开启,寒气扑面。
箱中无货,唯有一枚青铜牌,刻着“鼎材乙号”四字,背面隐有编号“07”。
她指尖一僵。
七。
影阁旧卷中,“七鼎计划”残页上,赫然写着:“鼎材七人,血引为基,文火为引,炼脉成器。”而她幼年被灌顶时,影阁主曾低语:“第七鼎,最易控,亦最易毁。”
她竟是鼎材之一?
青玉簪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她却未觉痛。破妄之瞳倒映铜牌,忽见其表面浮起一层虚影——那是她七岁那夜,父亲伏尸《永乐大典》残卷前,影阁主手持此牌,低语:“火种已埋,待时而燃。”
她猛地合掌,将铜牌死死攥住。
原来从那时起,她便已被标记。
可她如今,究竟是守护者,还是祭品?
三日后,商会大厅。
德元居掌柜拍案而起,怒指利通号代表:“私贩蚀纹墨,勾结外域术士,此等奸商,岂配二级供纸?”
厅内哗然。利通号使者脸色骤变,目光直射沈明澜。
沈明澜端坐不动,指尖轻叩案角。
他知道,德元居此举,是受了某股暗中势力挑拨,意在搅乱竞优局。可他更知道,若此时偏袒利通号,便是与德元居为敌;若废其资格,又将打草惊蛇,令对方提前收网。
他冷笑,抬手。
王伯立即将那份已签契约呈上,高声宣读:“利通号已于前日签署《永固纸合作七则》,文气备案已录,三日之内,不可单方废止。”
他目光扫过利通号使者,一字一句:“若贵号自认有罪,大可自行撕契。但文脉反噬之责,需自承。”
使者喉结滚动,终是低头不语。
沈明澜起身,环视众人:“既然争议难平,不如以文定分。”
他取出三叠永固纸,分别置于三方案前:“三日之内,哪家供纸经‘泼墨、浸水、焚灼’三试,文气最稳,墨色最纯,便为主供。”
厅内寂静。
他知道,利通号必会动用机关术,在纸上布设文气稳定阵纹。可那阵纹,正是感应粉的引爆引信。
他等的,就是那一瞬。
第三日,竞优局终审。
三方纸样并列于台,墨汁泼下,清水浸过,火焰燎起。
德元居纸墨晕散,废。
丰年行纸身微裂,退。
唯有利通号纸,墨迹如刻,纸身不毁,文气波动平稳如常。
商会众人哗然,已有声音高呼“利通当主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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