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云轩归施诡计(1/2)

沈明澜指尖尚存香灰的余温,袖中青玉碎屑的银光未散。他正欲转身,竹简玉佩忽地一震,识海中系统浮现一行急讯:【警告:文心蛊引波动异常,源头移向主院正堂。】

他脚步微顿。

下一瞬,府中钟声三响,清越贯耳。

一名执事快步而来,躬身道:“大公子沈云轩归府,设宴于明德堂,特请沈公子赴席。”

沈明澜眸光微敛。来得这么快?

他未言语,只轻轻拂袖,将碎屑收入识海深处。那枚渗血的香囊已被他以《庄子》“坐忘”之意封禁,文气凝成无形茧壳,隔绝外探。他转身回房,取下腰间竹简玉佩,指尖抚过其上细密纹路——玉佩微光闪烁的频率极不寻常,如脉搏紊乱,似在回应某种异样文宫气息。

他不动声色,换上月白儒衫,玄带束腰,步履从容地走向明德堂。

堂前灯火通明,宾客已至。沈云轩立于阶上,锦袍玉冠,笑意温润:“明澜贤弟,多日不见,可安好?”

“托堂兄洪福,一切如常。”沈明澜拱手,声音平和,仿佛真如一个久居偏院、不问世事的赘婿。

沈云轩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笑意更深:“听闻你近日常往祠堂祭祖,孝心可嘉。今日设宴,一为接风,二为……聚一聚族中俊才,也好让你多些交游。”

话音未落,一名青衫书生缓步上前,面如冠玉,眸光却冷。他朝沈云轩一礼:“学生季文渊,乡试解元,奉命陪席。”

沈明澜目光微动。

此人右脉文气滞涩,如淤泥堵泉,且有一丝极细黑线缠绕文宫根基——系统瞬间推演:【检测到“文心蛊”侵蚀,操控者文气特征与沈云轩高度吻合。】

他垂眸,端起茶盏。

茶烟袅袅,他不动声色启动“文心映照”,将季文渊的每一缕文气波动尽数录入识海。《鬼谷子》中“察言观行”之术悄然运转,系统结合《吕氏春秋·察传》篇,推演出对方言语节奏、眼神偏移角度,皆非自发,而是受外力牵引。

这人,是刀,不是敌。

席间觥筹交错,笑语喧然。沈云轩举杯:“今日难得齐聚,不如以‘诗礼传家’为题,各赋一诗,以助雅兴?”

众宾客纷纷称善。

季文渊当即起身,目光直刺沈明澜:“沈公子久居沈家,却从未见其执笔成章。不知今日可愿赐教?若不通诗,也不必强求,免得贻笑大方。”

言语如刀,锋刃直指。

四周目光齐刷刷扫来,或讥或怜,或幸灾乐祸。有人低语:“赘婿终究是赘婿,能识几个字便罢了,还谈什么诗?”

沈明澜依旧端坐,指节轻扣杯沿。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动怒,反而轻轻吹了吹茶面浮沫,饮下一口。

热茶入喉,识海中《孙子兵法》篇章流转:“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他要的,正是此刻。

他缓缓抬眼,看向季文渊,语气坦然:“君言极是,我确不通诗。”

众人一怔。

沈云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意更浓,仿佛胜券在握。

沈明澜却不紧不慢,继续道:“然不通,不代表不愿学。堂兄设宴,聚才子于一堂,岂非正是教我之时?”

他转向沈云轩,举杯:“堂兄良苦用心,明澜感激不尽。”

满座哗然。

沈云轩笑容微滞。他本欲激怒沈明澜,使其失态出丑,再以“狂悖无礼”之罪压之。可对方非但不怒,反而将这场羞辱,说成了“教导”。

道德高位,竟被反夺。

他指尖微蜷,袖中一枚暗红符纸悄然燃起一缕黑烟,随即隐没。

季文渊眼神骤然一凝,喉间滚动,似有无形丝线勒紧。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邪气,再度开口:“诗者,言志也。若无志可言,何来诗魂?沈公子若连‘志’为何物都不知,谈何学诗?”

字字如钉,直刺心神。

沈明澜仍不动。他放下茶盏,指尖轻抚袖口——那里,一方素帕静静藏着,帕角染着香囊渗出的血痕,与文气交融。

他忽然笑了。

“志?”他低声道,“我之志,不在金榜题名,不在衣锦还乡。”

他抬眼,目光如渊:“而在守一方正气,护一脉文心。”

话音落下,识海中《正气歌》骤然浮现,文宫微震,长虹意象如隐龙盘渊,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冲天而起。

但他压下了。

他不能动。

此刻若展露文宫异象,沈云轩必以“妖术惑众”反咬,再借季文渊之口,将他定为“文脉邪祟”。他必须忍,忍到对方彻底放松警惕,忍到阴谋链条完全暴露。

他低头,似自嘲般一笑:“今日无诗,只有一杯敬贤者。”

说罢,举杯饮尽。

满座寂然。

沈云轩终于舒展眉头,举杯大笑:“明澜贤弟豁达,实乃我沈家之福!来,再饮!”

酒过三巡,宴将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