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阴谋浮现,各方反应(1/2)
青瓷瓶在掌心剧烈震颤,药粉如活物般旋转不休,那道自瓶中射出的金线,笔直没入井壁裂缝,指向第六井深处。沈明澜足尖轻压松动的地砖,寒意自石缝渗出,顺着靴底蔓延而上。他未动,目光却已穿透黑暗,落在那张被黑影悄然取走的《逍遥游》残页之上。
归途无灯,唯有北斗悬空,星芒如锈。
他步入书房,未点烛,未展卷,只将青瓷瓶置于案角。药粉仍在跳动,仿佛呼应着地脉深处某种节律。他闭目,识海中十二玉柱沉寂如死,系统彻底休眠,但记忆深处《考工记》的字句却如潮涌起——“气行于枢,动则生变”。他猛然睁眼,指尖蘸墨,在《庄子》空白页角疾书:“北斗七井,非星阵,乃文脉劫锁。”
墨迹未干,一股阴风自窗隙钻入,卷起纸角,似有无形之手在窥探。
他不动,只将笔锋一转,续写道:“活人镇压,截文气,篡科榜。”字字如钉,钉入真相的骨架。三十余年来,科举取士屡现奇才突陨、庸人登榜之异象,原非天意,而是人为截断文脉正流,将天下才子之气运,尽数导引至镇北王府地库深处,滋养那不可言说的阴谋。
他凝视这行字,心中寒意胜过井底寒泉。
若文脉可篡,国本何存?若科举非公,天下读书人之心,岂不尽碎?
他取火,将写有推论的纸页焚于铜炉。火焰腾起,灰烬盘旋,竟在半空凝成“文劫”二字,旋即崩散。他知,此念已不可逆,真相如箭在弦,哪怕无系统推演,哪怕孤身一人,也必须射出。
夜半,城南枯井。
顾明玥跪坐于湿冷石阶,手中紧握那张自第六井取出的《逍遥游》残页。右眼黑纱之下,血丝密布,如蛛网缠绕。她深吸一口气,以《正气歌》文气镇守心神,缓缓揭开眼罩。
破妄之瞳,开!
刹那,剧痛如刀剜骨,她咬破舌尖,鲜血顺唇角滑落。残页之上,原本空白的背面,浮现出一行朱批——“沈氏愿以文脉换爵,永世效忠蚀月。”
字迹斑驳,却如惊雷炸响。
她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住末尾钤印——仅存一角,刻着半个“寅”字。
她认得这印。
三十年前,礼部侍郎顾清弦,其私印常落于奏章右下,印文正是“寅”字起首。父亲……为何他的印,会出现在沈家与蚀月教的密约之上?
她指尖颤抖,几乎握不住残页。可就在此时,破妄之瞳再度异动,映出更深处的隐秘——那朱批并非一次落成,而是分三次叠加书写,最后一次的笔迹,竟与沈明澜的字迹有七分相似。
她猛然醒悟:有人在伪造证据,嫁祸沈家,更欲借她之眼,引她入局。
可为何偏偏是她?
她闭眼,重新封印破妄之瞳,血丝隐退,黑纱复盖。她站起身,将残页焚于井口,灰烬随风而散,唯有一缕金线,悄然没入她袖中暗袋——那是药粉金线的余韵,仍在跳动,如心跳。
同一时刻,沈宅书房。
沈明澜立于窗前,默诵《诗经·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声未落,识海深处竟起微震。十二玉柱虽沉,却与外界产生诡异共鸣,仿佛天地文脉正被某种力量扭曲。
他抬头,望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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