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暗流涌动（2/2）

叶冰裳的身影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洞窟幻象中，她一身红妆，眉眼温婉，唤他“夫君”……虽知是假，但那瞬间的悸动与恍惚却真实无比。

澹台烬闭上眼，开始尝试着，按照一种源自本能的、晦涩难明的方式，去引导、去适应体内那股新生的、冰冷的力量。

黎苏苏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完好的手掌，心神不宁。

澹台烬吞噬梦妖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

难道……这就是他未来成为魔神的前兆？

可是……看到他重伤濒死时那苍白脆弱的样子，看到他过往那些悲惨的经历，她心中又无法抑制地生出怜悯。

她该怎么办？

毁掉邪骨，势在必行。

但具体该如何做？

直接杀了他？且不说她现在有没有这个能力，目睹了那些过往后，她真的能毫不犹豫地下手吗？

更何况，邪骨不毁灭，杀了他有什么用！

还有那个叶冰裳……她在整个事件中，似乎总是处于一种微妙的、被保护的位置，但黎苏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又说不上来。

黎苏苏只觉得心乱如麻，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压力笼罩着她。

次日，盛京关于半枕山妖物作祟、六殿下英勇救美的传闻便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萧凛因救回叶冰裳、协助庞宜之铲除梦妖而更得盛誉，他对叶冰裳的深情维护也成了街头巷尾的美谈。

黎苏苏心中记挂着澹台烬那诡异的情况，几次想去看他，却都被叶老夫人以“莫去沾染晦气”等理由拦下，

加之她自己也对那日吞噬妖力的一幕心有余悸，暂时按捺下了行动，转而更加刻苦地暗中尝试感应天地灵气，希望能尽快恢复一丝自保之力。

听银翘说过似乎叶冰裳每月十五都会去城西粥棚施粥。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探探那叶冰裳的底细？

按照那日的情形，说不定……还能遇到澹台烬？

她向叶老夫人提出想同去粥棚“积德行善”，叶老夫人只当她是失忆后转了性子，乐得见她做些“正经事”，便答应了。

城西粥棚。

叶冰裳依旧是一身素衣，不施粉黛，亲自为排队的贫民盛粥，姿态温婉，声音柔和，引得无数感激的目光。

黎苏苏跟在一旁，有些笨拙地帮忙，目光却不时瞟向人群外围。

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澹台烬穿着一身灰色衣服，脸色依旧苍白，静静地站在那里，漆黑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了正在施粥的叶冰裳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隐忍，还有一丝黎苏苏无法理解的……专注。

黎苏苏心中一动，正想找个借口过去搭话，却见叶冰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眸朝澹台烬的方向望来。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