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请安（2/2）

叶夕雾见叶冰裳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也觉得没意思的撇了撇嘴。

叶冰裳安静地坐在角落，仿佛隔绝在热闹之外。她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热。

叶老夫人不再理会她，目光转向叶夕雾，又换上了慈爱的口吻，

“夕雾啊，昨日宫里赏下来的那匹云锦，我看着颜色正衬你，回头让绣房给你裁身新衣裳。”

“谢谢祖母！”叶夕雾立刻喜笑颜开，得意地瞟了叶冰裳一眼。

叶冰裳安静地坐在一旁，仿佛没听到那刻意彰显的偏爱，只是目光落在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裙角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恰好落入了抬眼瞥她的叶老夫人眼中。

老夫人心中冷哼一声，到底是庶出的，上不得台面，一点好东西就眼巴巴的。

“冰裳。”老夫人忽然开口，语气带着惯常的敲打，

“你年纪也不小了，须知女子德言容功，德行最重。整日里愁眉不展，像什么样子？要多跟你妹妹学学，开朗些，大方些，莫要失了咱们叶家女儿的气度。”

叶冰裳抬起头，眼圈似乎微微泛红，却又强忍着，努力挤出一个乖巧顺从的笑容，声音细弱：

“是，祖母教诲的是，孙女记下了。”

她这副逆来顺受、连委屈都不敢明着表现的样子，果然让叶老夫人觉得无趣，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挥挥手：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抄几卷《女则》，静静心。”

“是，孙女告退。”叶冰裳再次屈膝，行礼退下。

自始至终，没有看叶夕雾一眼，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走出寿安堂，回到那清冷的回廊上，嘉卉才悄悄松了口气，看着自家小姐平静的侧脸，忍不住小声抱怨：“二小姐也太……”

“嘉卉。”叶冰裳淡淡开口，打断了她。

嘉卉立刻噤声，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叶冰裳停下脚步，望向庭院中那几株在秋风中略显萧瑟的花木，声音平静无波：

“在这府里，有些话，心里知道便好，说出来，徒惹麻烦。”

嘉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叶冰裳转过头，看着这个忠心却怯懦的小丫头，心中微动。

她需要人手，需要完全忠于自己的人。

嘉卉是块璞玉，需要打磨。

“嘉卉，”她声音放柔了些，

“以后，多看，多听，少说。遇到什么事，回来告诉我便是。”

嘉卉看着小姐那双沉静的眼眸，虽然依旧带着忧郁，却似乎比往日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莫名地感到一丝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