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查云彼丘(1/2)
她弯腰触到剑柄,寒意压下虎口灼痛。她重新握紧,汗水让握柄滑腻,她拼力攥住。
再来!
这次她再不想李相夷的完美姿态,只想着他在渔村忍痛劈柴的侧影和说“握不住剑”时的死寂。
她动作生硬,关节抗议,剑风断续。汗水浸透里衣,夜风吹来冰凉。她呼吸沉重,带着铁锈腥甜。
月光洒下,她咬牙重复招式,剑光虽断续,却异常执拗。
不知第几百次挥剑,铁剑被她的蛮力驯服,剑锋轨迹有了更流畅的雏形,一道竹枝被剑掠断飘落。
石水拄剑喘息,汗水滴地,虎口抽痛。她看着断枝和满是血痕的手掌。
月光下,她的影子握着剑,不再是熟悉的鞭影。
这影子固执笨拙地向记忆中剑神的轮廓艰难靠近。
门主令青铜令牌压在石水掌心,冰凉刺骨,刻痕被尘灰塞满。她摩挲刻痕,想蹭出李相夷的锐气。
“得把它擦亮,”她对库房低语,“不然压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心。”
佛彼白三人掌控后勤多年。细雨黄昏,石水将“四顾门各分舵粮饷统筹新规”卷宗放纪汉佛案头,卷宗一角压着擦亮的门主令。
青铜冷光照在“削减总舵直属马队草料供给三成,转拨东海沿线分舵”的朱砂小字上。
纪汉佛脸绷紧,目光扫过令牌和石水。空气里有新墨苦味、土腥气和他压抑的浊气。
他开口,声音沙哑:“石护法,此举是否过急?总舵马队维系联络,关系重大。”
“门主令在此。”石水轻点令牌,声音激起烛火跳动。她指出东海沿线弟子艰苦,质问纪汉佛是否觉得门主之令无用。
“还是说你不承认是四顾门人,不再认这门主令了!”石水缓慢抬头,挑眉冷笑
纪汉佛腮帮鼓动,最终只能无奈的盖章同意。
白江鹑这边是药庐。
闷热的午后,石水直接带两名弟子进药庐内库。她称门主用药讲究,让二人专司煎药,珍品非此二人不得动用。让两名弟子堵住过道。
白江鹑笑容僵住,小眼珠乱转,想摸钥匙。
石水让他交出钥匙,称他不必分心琐碎。
空气凝滞,药炉爆响。
白江鹑手指缩回,笑容垮塌,干笑两声交出钥匙,手微微发抖。
云彼丘可就难对付,石水只能从百川院刑堂入手。
三日后,石水将“刑堂执事刘莽贪渎、滥刑”密报及苦主证词“无意间”放在百川院正堂。
密报末尾批示石水暂代刑堂纠察,落款门主令印鉴如血,打在云彼丘脸上。
云彼丘站在堂下,脸色阴沉。他盯着密报和门主令,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手攥得咯咯响。
他挤出一句“石护法……好手段”。
石水端坐上首摩挲令牌,夕阳照亮令牌上的“令”字,也映出她眼底的决绝。
她看向暮色,平淡回应:“不过是依门主令行事。”
堂内烛火摇曳,她的影子投在“法”字牌匾上,带着威压。
权力更迭无声无息,调令和印章正搬动四顾门的基石,暴露其盘根错节的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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