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牢审讯:逆党的狡辩与真相的揭露(二)(2/2)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要诅咒,诅咒李燕儿,诅咒萧景渊,诅咒这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王朝。
萧景渊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看着丽贵妃,语气冰冷:“将这三人打入天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三日后午时,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是!”禁军领命,上前架起李修远、李墨和丽贵妃,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丽贵妃被禁军拖拽着,双脚在青石板上摩擦,留下一道道血痕。她回头望着太和殿的方向,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彻底落幕,等待她的,将是最残酷的结局。
天牢之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与血腥味。牢房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冰冷的铁链挂在墙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李修远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抱头,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之中。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抱负,想起自己为了步步高升而付出的努力,想起李家曾经的荣耀与辉煌。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他成了千古罪人,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整个家族。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知道那些被流放岭南的族人能否平安活下去。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接受命运的惩罚。
隔壁的牢房里,李墨不停地踱步,他的双手被铁链锁住,每走一步,铁链都会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看着墙壁上的青苔,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恨李修远的懦弱,恨萧景渊的无情,恨玄字阁的利用。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满怀壮志地想要推翻萧景渊的统治,却没想到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父亲!你这个懦夫!你害了我,害了婉儿,害了整个李家!”李墨对着隔壁的牢房嘶吼,声音在空旷的天牢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李修远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如同一块石头。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李墨不会原谅他,丽贵妃也不会原谅他,他只能在无尽的悔恨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丽贵妃被关在另一间牢房里,她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身体不停地发抖。天牢里的寒气刺骨,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她想起自己在宫中的锦衣玉食,想起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泪水忍不住再次滑落。
她不知道玄主是否会来救她,她甚至不知道玄主是谁。玄字阁的人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玄主的真实身份,他们只是利用她,利用李家的势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她失败了,玄字阁恐怕也会将她弃之如敝履。
“玄主……你在哪里?你说过会护着我的,你说过会让我成为皇后的……”丽贵妃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可回应她的,只有天牢里冰冷的寂静。
就在这时,一名狱卒端着一碗发霉的米饭和一碗浑浊的水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在牢房门口的地上,语气冰冷:“吃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晚餐了。”
丽贵妃看着那碗发霉的米饭,胃里一阵翻涌,她猛地抬手,将饭菜打翻在地:“我不吃这种猪狗食!我是贵妃,我要吃山珍海味,我要喝琼浆玉液!”
狱卒冷笑一声:“贵妃?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想山珍海味?我看你是疯了!”
狱卒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丽贵妃一个人在牢房里嘶吼。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化为无声的呜咽。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丽贵妃了,她只是一个即将被斩首的逆贼。
三日后,午时已到。
午门之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前来围观,想要亲眼见证这三个叛国逆贼的下场。人群中,有愤怒的咒骂声,有惋惜的叹息声,还有看热闹的议论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海洋。
高台之上,监斩官身着官服,手持令牌,神情严肃。高台之下,李修远、李墨、丽贵妃三人被押上断头台,身上的囚服早已被尘土染脏,头发散乱,形容狼狈。
李修远闭目不语,脸上带着一丝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想起那些被流放岭南的族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希望李家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
李墨则依旧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台下的百姓,口中不断咒骂着,却被刽子手用布条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恨这个世界,恨所有背叛他、伤害他的人。
丽贵妃面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只是机械地被刽子手按着跪在断头台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午时三刻,监斩官高声喊道:“时辰已到,斩!”
刽子手举起手中的鬼头刀,寒光一闪,三道清脆的斩落声接连响起。三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黄土。
百姓们发出一阵惊呼,随即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杀得好!这些叛国贼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陛下圣明!皇后娘娘英明!”
“玄字阁的逆党也该早日铲除,还天下一个太平!”
欢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午门之外。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人群的角落里,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只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男子的身形挺拔,即使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依旧显得鹤立鸡群。他的双手负在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玄铁打造的柳叶令牌,令牌的形状与李修远描述的一模一样,正面刻着篆书“玄”字,背面是一朵绽放的曼陀罗花。
当看到三颗头颅落地的那一刻,男子缓缓转身,融入了人群之中。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如同鬼魅一般,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几分钟后,他便消失在了午门之外的街巷之中,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再也找不到踪迹。
他一路穿行在京城的街巷之中,脚步从容而坚定。街道两旁,百姓们还在议论着午门斩首的事情,言语中充满了对叛国贼的痛恨和对朝廷的拥护。男子听着这些议论,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半个时辰后,男子来到了城郊的一座破庙前。这座破庙名为“土地庙”,早已荒废多年,墙壁斑驳,杂草丛生,庙门破败不堪,轻轻一碰便发出“吱呀”的声响。
男子推开门,走进破庙之中。庙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射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副阁主。”黑暗中,几道身影缓缓走出,躬身行礼。这些人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警惕而冰冷的眼睛。他们的腰间都佩戴着与男子手中相同的玄铁柳叶令牌,显然是玄字阁的成员。
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朗却冰冷的面容。他的五官精致,如同玉石雕琢而成,却没有丝毫温度。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他正是玄字阁的副阁主,沈寒舟。
沈寒舟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人,语气低沉而冰冷:“李修远已死。玄主有何吩咐?”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递上一封密封的密信:“副阁主,这是玄主刚刚传来的密信,是通过暗线加急送来的。”
沈寒舟接过密信,指尖轻轻一挑,便将密封的火漆挑开。他展开信纸,快速浏览起来。信纸之上,字迹潦草却苍劲有力,显然是匆忙之中写就。
密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李家已除,无需惋惜。速带精锐弟子前往西南,接管当地分舵。李燕儿身怀双胎,乃大靖龙脉所系,设法除之。玄字阁大业,指日可待。”
沈寒舟看完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没想到李燕儿怀的竟然是双胎,这对大靖王朝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对玄字阁来说,却是最大的威胁。一旦这对双胎顺利降生,大靖王朝的根基将更加稳固,玄字阁想要推翻萧景渊的统治,将会难上加难。
“玄主英明。”沈寒舟缓缓说道,将密信凑到嘴边,点燃了火折子。火焰很快将信纸吞噬,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遵玄主之命。”沈寒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语气坚定地说道,“传令下去,即刻收拾行装,挑选五百名精锐弟子,连夜启程前往西南。西南分舵原主事办事不力,导致分舵多次暴露,待我抵达后,即刻将其处死,以儆效尤。另外,挑选十名顶尖死士,潜入皇宫,务必在一个月内除掉皇后李燕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让她顺利生下双胎!”
“是!”众人齐声领命,声音低沉而坚定。
沈寒舟微微颔首,目光望向庙外的黑暗。夜色渐浓,一轮残月挂在天空,洒下清冷的月光。他知道,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他,将是这场阴谋的主导者,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玄主交代的任务,为玄字阁的大业扫清障碍。
夜色渐深,破庙中的身影纷纷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破庙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过破洞的“呜呜”声,如同鬼魅的哀嚎。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坤宁宫。
李燕儿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夜色如墨,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的梧桐树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夜的寂静。
云儿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粥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娘娘,该喝燕窝了。这是御膳房特意为您炖的,加了红枣和桂圆,补气血的。太医说了,您怀的是双胎,身子比普通孕妇虚弱,需要多补充营养。”
李燕儿接过燕窝粥,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却没有立刻喝下。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的月色上,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云儿,你说,玄字阁的阁主,到底是谁?”李燕儿突然开口问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疑惑。
云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娘娘,不管他是谁,只要有陛下和朝廷在,一定能将他揪出来,铲除玄字阁的。您就别想太多了,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李燕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玄字阁的行事风格,狠辣而隐秘,而且似乎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能有如此势力和手段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不仅能在朝中安插眼线,还能与匈奴勾结,甚至能调动如此多的资源培养死士、囤积兵器火药,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后盾。”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李修远虽然招供了不少信息,但关于玄主的真实身份,他却一无所知。这说明玄主的隐藏极深,或许,他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
云儿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娘娘,您别胡思乱想了。宫中守卫森严,朝中大臣也都是陛下信任之人,玄主怎么可能在我们身边呢?您这样想,只会徒增烦恼。”
李燕儿笑了笑,不再多说。她知道云儿是为了她好,但她心中的疑虑却始终无法消散。她总觉得,玄字阁的阁主,绝非外人,很可能是一个她和萧景渊都非常熟悉的人。这个人,或许正披着一层虚伪的外衣,在暗中策划着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