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玄字阁的谋算（二）（2/2）

就在这时，青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春桃一把抓住了手腕。春桃眼神冰冷：“青儿姐姐，你想去哪里？”

青儿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春桃死死按住。她转头看向华妃，眼中带着一丝哀求：“娘娘，救我！”

华妃也是一脸震惊，她看着青儿，又看看萧景渊和李燕儿，疑惑地问道：“陛下，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儿她……她犯了什么错？”

“华妃娘娘，你有所不知，你的好宫女青儿，乃是玄字阁的联络人。”李燕儿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玄字阁是一个秘密组织，意图谋害本宫与承宇，扶持靖王谋反，掌控朝政。青儿受玄主指使，在宫中传递消息，还试图用掺毒的檀香谋害宫中众人！”

“什么？”华妃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儿，“青儿，这……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青儿知道大势已去，她不再挣扎，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玄字阁势力庞大，你们今日就算抓住了我，也休想扳倒玄主！不久之后，玄字阁定会卷土重来，让你们血债血偿！”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萧景渊怒喝一声，“来人，将青儿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从她口中挖出玄字阁更多的秘密！”

“是！”两名暗卫上前，架起青儿，拖了下去。青儿一路挣扎，口中不断咒骂着，声音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宸妃宫的那名陪嫁丫鬟见事情败露，想要趁机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宸妃身边的暗卫当场擒获。经过审问，那丫鬟也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与青儿所说的大致吻合。

宫宴上的风波很快平息，但玄字阁的阴影却并未散去。萧景渊知道，青儿和那名丫鬟都只是玄字阁的小喽啰，真正的核心人物玄主，依旧隐藏在暗处。

接下来的几日，对青儿和那名丫鬟的审问一直在秘密进行。然而，两人似乎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如何严刑拷打，都不肯透露玄主的身份和玄字阁更多的潜伏者信息。

“陛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燕儿看着萧景渊疲惫的面容，心疼地说道，“青儿她们显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就算我们再用刑，恐怕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不如……让我试试用真言符？”

萧景渊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真言符或许能让她们说出实话，只是你使用真言符，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陛下放心，臣妾无碍。”李燕儿说道，“真言符是空间奖励的物品，使用起来并不会消耗臣妾的元气。”

当天晚上，李燕儿便跟着萧景渊来到了关押青儿的天牢。天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霉味。青儿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伤痕累累，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血污，但眼神依旧十分倔强，充满了恨意。

“青儿，你可知罪？”李燕儿站在青儿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

青儿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李燕儿：“我何罪之有？！”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血沫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等追随玄主，只为拨乱反正，推翻你这妖后把持的朝政，还天下一个清明！你与那昏君狼狈为奸，宠信奸佞，残害忠良，才是真正的罪无可赦！”

萧景渊眉头紧蹙，厉声呵斥：“放肆！朕登基以来，轻徭薄赋，整顿吏治，何来残害忠良之说？靖王谋反，勾结外敌，妄图颠覆江山，玄字阁助纣为虐，滥杀无辜，桩桩件件皆是滔天大罪，你竟还敢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青儿狂笑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浑身抽搐，却依旧笑得癫狂，“陛下口中的‘忠良’，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辈！苏御史清廉一生，却因不愿与你同流合污，处处被打压；靖王殿下心怀天下，看不惯你沉迷女色、荒废国事，才不得已举兵！可惜啊，功亏一篑，反倒让你这妖后捡了便宜！”

李燕儿心中一凛，青儿刻意提及苏御史，显然是想挑拨华妃与皇室的关系。她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刻着繁复符文的玉符，正是空间奖励的真言符。“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清明，却用‘蚀骨香’这种阴毒之物，残害宫中无辜之人，连襁褓中的皇子都不肯放过，这便是你所谓的拨乱反正？”

青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变得狠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牺牲在所难免，只要能推翻你们，换天下太平，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是吗？”李燕儿指尖捏着真言符，缓缓走近，“那我倒要问问，你口中的玄主，究竟是谁？玄字阁在宫中还有多少潜伏者？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青儿咬紧牙关，眼神决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玄主会为我报仇，你们迟早会落得比我更惨的下场！”

萧景渊沉声道：“燕儿，动手吧。”

李燕儿点点头，指尖微动，真言符便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悄无声息地渗入青儿的眉心。青儿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剥离，原本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李燕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玄主是谁？”

青儿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响，似乎在抗拒，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玄……玄主是……”她的眼神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不……我不能说……玄主会杀了我的……”

真言符的力量正在与她心中的执念对抗，李燕儿能感受到玉符传来的微弱波动，她加重了语气：“你必须说。”

白光再次亮起，青儿的挣扎渐渐微弱，眼神变得空洞，声音也失去了之前的戾气，变得机械而麻木：“玄主……是……是宸王，萧景瑜。”

“什么？！”萧景渊猛地上前一步，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不可能！景瑜是朕的亲弟弟，他自幼体弱，久居王府养病，从未参与过朝政，怎么会是玄字阁的玄主？”

宸王萧景瑜，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比萧景渊小五岁。他出生时便患有心疾，常年缠绵病榻，性情温和寡言，对权力毫无兴趣，平日里只喜欢读书作画，是京中有名的“闲散王爷”。萧景渊登基后，念及兄弟情分，对他十分照拂，赏赐不断，从未想过他会暗中培养势力，图谋不轨。

青儿机械地重复道：“玄主就是宸王……萧景瑜。他……他表面养病，实则暗中联络靖王……招揽旧部，建立玄字阁……目标是……夺取皇位。”

李燕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终于明白为何玄字阁能在宫中安插如此多的眼线，为何能悄无声息地策划出诸多阴谋。宸王身为皇弟，身份尊贵，又因体弱多病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与信任，他要在宫中布局，自然比旁人容易得多。

“那玄字阁在宫中的潜伏者还有哪些？”李燕儿继续问道。

“华妃宫中……除了我，还有洒扫宫女小兰……御膳房管事太监刘忠……宸妃宫中……除了玲儿，还有掌事太监李德安……禁军副统领赵威……吏部侍郎周明……”青儿一一报出一串名字，涉及宫女、太监、官员、禁军，甚至还有几位不起眼的嫔妃身边的近侍，数量之多，范围之广，让萧景渊和李燕儿都脸色铁青。

没想到玄字阁的触手竟然伸得如此之深，朝堂内外、宫墙上下，几乎都有他们的人。若不是此次及时发现了“蚀骨香”的阴谋，恐怕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发动致命一击了。

“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李燕儿追问。

“宫宴……本是计划之一……若未能擒获陛下与皇后……便在三日后……借着宸王生辰之机……在赏赐的糕点中……下毒……毒杀陛下、皇后与太子……随后由赵威带领禁军……控制皇宫……拥立宸王登基……”青儿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黯淡，真言符的力量即将耗尽。

“那‘蚀骨香’的来源呢？还有没有其他藏毒的地方？”萧景渊急忙问道。

“蚀骨香……是宸王命人……从西域购入原料……在城外隐秘据点炼制……宫中藏毒之处……在御花园假山下的密室……”话音未落，青儿突然浑身一颤，嘴角溢出黑血，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带着一丝惊恐与不甘，随后头一歪，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