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冷宫惊变:银簪引的新祸端(续)(2/2)

只是她没有想到,柳家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时,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向坤宁宫逼近。

三日后,宫中忽然传出消息,负责看管那名家奴的禁军,竟在暗室中被人杀害,那名家奴也不知所踪。影一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暗室查看,只见地上躺着两名禁军的尸体,脖子上都有一道致命的刀伤,显然是被人一刀毙命。暗室的窗户被人撬开,窗外的泥土上留有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宫墙下,显然凶手是从这里将家奴带走的。

“查!立刻全城搜查!”影一怒喝一声,眼神里满是杀意,“一定要找到那名家奴和凶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禁军们立刻行动起来,全城搜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可整整一天过去,却连那名家奴的影子都没找到,仿佛他凭空消失了一般。

坤宁宫内,李燕儿得知消息后,脸色凝重。那名家奴是指证柳家的重要人证,如今被人劫走,不仅之前的证据少了关键一环,还说明柳家的内应就在禁军之中,甚至可能在影一的身边。

“看来柳家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李燕儿沉声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们竟敢在禁军的眼皮底下杀人劫囚,显然是有恃无恐。”

萧景渊坐在一旁,脸色也十分难看:“朕看,柳明远定是早就买通了禁军中的人,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得手。影一,你立刻彻查禁军,尤其是负责看守暗室的那批人,若有可疑之人,立刻拿下!”

影一躬身领命:“属下遵命,这就去办。”

就在影一准备离开时,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启禀陛下、娘娘,柳太傅柳明远在宫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萧景渊和李燕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柳明远此时求见,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打探消息,还是想主动发难?

“宣他进来。”萧景渊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很快,柳明远便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殿内。他已是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精明。他走到殿中,对着萧景渊和李燕儿躬身行礼:“老臣柳明远,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柳太傅免礼。”萧景渊语气平淡,“不知太傅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柳明远直起身,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李燕儿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老臣听闻,近日宫中不太安宁,不仅冷宫里的李废妃不幸病逝,连看管犯人的禁军也惨遭杀害,甚至还有人意图对皇后娘娘不利,实在是胆大包天。老臣忧心陛下和娘娘的安危,特来请示,是否需要老臣调动家中的护卫,协助禁军守护皇宫?”

李燕儿心中冷笑。柳明远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想借机将柳家的人安插进皇宫,以便更好地实施他们的阴谋。她不等萧景渊开口,率先说道:“多谢太傅关心。皇宫的安危,自有禁军负责,不劳太傅费心。太傅年事已高,还是在家安心休养为好,免得操心过度,伤了身体。”

柳明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娘娘说的是。只是老臣近日听闻,有人说李废妃的死与柳家有关,还说犬子承泽牵涉其中,这实在是无稽之谈。老臣一生忠君爱国,犬子虽不成器,却也绝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陛下和娘娘明察,还柳家一个清白。”

萧景渊冷哼一声:“柳太傅,朕知道你关心柳家的名声,但凡事都要讲证据。若柳家真的清白,朕自然不会冤枉你们;可若柳家真的牵涉其中,朕也绝不会姑息。

柳明远躬身道:“老臣明白。老臣今日前来,除了关心陛下和娘娘的安危,还想呈上一份奏折,举报朝中有人结党营私,意图构陷忠良,还请陛下过目。”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递了上去。

太监接过奏折,呈给萧景渊。萧景渊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奏折上竟写着,有人举报皇后李燕儿私藏柳家贪墨的账册,却迟迟不交给陛下,意图借此要挟柳家,掌控朝政。奏折中还列举了一些“证据”——诸如坤宁宫宫人曾在深夜见过影一携带木盒出入、皇后近几日频繁与禁军统领密谈,甚至还有人“目睹”柳府家奴被押入坤宁宫后便再无音讯。字里行间都在暗示,李燕儿是故意扣下账册、藏匿人证,想借柳家之事扩大自己的权势,甚至有架空皇权之嫌。

萧景渊将奏折重重拍在案上,瓷杯里的茶水都溅出了几滴:“一派胡言!燕儿是什么样的人,朕难道不清楚?柳明远,你竟敢在奏折里捏造事实,构陷皇后,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柳明远却丝毫不慌,反而躬身行了个大礼,语气带着几分痛心疾首:“陛下息怒!老臣若不是得了确凿的‘凭据’,断不敢在陛下面前妄言。只是如今宫中流言四起,不少大臣都在议论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老臣实在担心此事会影响陛下与娘娘的声誉,更怕有人借机挑拨君臣关系,动摇我大靖的根基啊!”

他这话看似为帝后着想,实则是在暗示朝中已有不少人站在柳家这边,若萧景渊执意护着李燕儿,只会引起朝堂不满。李燕儿将这层算计看得透彻,她走上前,拿起案上的奏折,逐字逐句看下来,指尖在“影一携带木盒”那处轻轻一顿,抬眼看向柳明远:“柳太傅说有人见过影一携带木盒,不知此人是谁?又在何时何地所见?”

柳明远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道:“老臣只是听闻此事,具体是谁所见,老臣也不便追问,免得打草惊蛇。不过老臣相信,若陛下派人去查,定能找出此人。”

“哦?”李燕儿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太傅连证人是谁都不知道,便敢将此事写进奏折,呈给陛下,这就是太傅口中的‘确凿凭据’?还是说,这所谓的‘证人’,根本就是太傅凭空捏造出来的?”

柳明远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原本以为,只要将“构陷皇后”的罪名先抛出来,再借助朝中流言施压,萧景渊定会对李燕儿产生怀疑,可他没料到,李燕儿竟如此冷静,几句话就戳破了他的谎言。

萧景渊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柳明远,你可知诬告皇后是何等重罪?朕念你是前朝老臣,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你速速退下,若再敢散播谣言,构陷皇后,朕定不饶你!”

柳明远知道今日再难讨到好处,只得躬身告退:“老臣告退。只是陛下,此事关乎柳家清白,也关乎朝堂稳定,还望陛下三思。”说罢,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殿内,临走前,目光还若有似无地扫过角落里的云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云儿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她总觉得,柳明远方才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她什么,又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待柳明远离开后,萧景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柳明远,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在朕的面前捏造事实,构陷皇后,若不是我们早已知晓他的阴谋,恐怕真的会被他蒙骗。”

李燕儿将奏折放在烛火旁,看着纸张慢慢被火焰吞噬,直到化为灰烬,才开口道:“柳明远今日前来,看似是为了洗刷柳家的嫌疑,实则是想试探我们的态度,同时散布谣言,动摇朝中大臣对我们的信任。他知道,只要我们与大臣之间产生嫌隙,他便有机会从中作梗,为祭天大典的阴谋争取时间。”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萧景渊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如今人证被劫,柳明远又在朝中散布谣言,若是再找不到柳家谋反的确凿证据,恐怕真的会让他得逞。”

“证据一定会找到的。”李燕儿眼神坚定,“柳家劫走那名家奴,定然不会轻易杀了他,毕竟他知道太多柳家的秘密,柳家或许还想利用他来做些什么。我们只需继续派人暗中监视柳府的动向,同时加强对宫中的戒备,尤其是那些被柳明远提及的‘证人’,若真有人敢出来作伪证,我们便顺势将其拿下,顺藤摸瓜找出柳家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