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朔风暗涌(1/2)

半月假期,名义上是养伤,实则是我被困在北镇抚司衙门这所华丽牢笼中的煎熬。每日汤药不断,郎中定时换药,骆养性偶尔派人送来些补品,表面关怀备至,实则监视的意味浓得化不开。我的一举一动,恐怕都有人记录在册,呈报上去。

肋骨的断处和手臂的伤在药力与血刀经内力的双重作用下,愈合得比常人快上许多,但内腑的震荡和经脉的损伤仍需时日温养。我大部分时间待在值房内,佯装虚弱,实则暗中调息,将内力一丝丝凝聚,如同蛰伏的毒蛇,舔舐着獠牙,等待时机。

“影梭”自那日破庙一别,再无音讯,仿佛从未存在过。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某个阴影处注视着我。这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感觉,比面对明刀明枪更令人窒息。骆养性那边,对“东厂高手袭击”一事的追查,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以“贼人潜逃,继续缉拿”的套话草草结案,显然不愿深究。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水太深,连骆养性都心存忌惮。

这日,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我正靠在窗前,看似望着庭院中枯败的枝桠出神,实则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即将到来的“伤愈复出”做文章时,骆养性身边的一名心腹番役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千户大人,”番役低声道,“镇抚请您过去一趟。”

我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缓缓起身:“有劳带路。”

再次踏入骆养性的签押房,气氛与半月前截然不同。骆养性端坐案后,脸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但那双眼睛深处,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焦灼。

“文钊,伤势如何了?”他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书,语气关切。

“托镇抚洪福,已无大碍,再调养几日便可当差。”我恭敬回答。

“嗯,那就好。”骆养性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眼下有件棘手的差事,非你莫属。”

来了!我心中一紧,面上却露出愿效犬马之劳的神情:“请镇抚吩咐。”

骆养性将案上那份文书推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

我拿起文书,快速浏览。这是一份来自宣大总督的密奏,内容触目惊心:宣府镇一名守备疑似与关外蒙古部落私通,暗中走私禁运物资(如铁器、药材),并可能泄露边墙防务。 更麻烦的是,这名守备背景复杂,与朝中某些清流官员过往甚密,宣大总督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请求北镇抚司秘密派员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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