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冰原初临（1/2）

持续一夜的飞行，耗尽了凌霄本就未完全恢复的体力与能量。当他在那处背风的山坳降落时，几乎已是强弩之末。苏星搀扶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无法抑制的颤抖和身体的冰冷。

“我们必须找个能避风的地方，生火取暖。”苏星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皆是茫茫雪原和裸露的黑色冻土，远处是连绵的、被冰雪覆盖的灰白色山峦，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也找不到天然的遮蔽所。

这里的寒冷与南方截然不同，是一种干燥的、仿佛能渗透骨髓、冻结灵魂的酷寒。呼啸的北风如同冰冷的刀子，轻易就能割开单薄的衣物。

凌霄靠坐在岩石上，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哈气在他面前凝成霜雾。他试图运转本源力量驱散寒意，但伤势和过度消耗让他力不从心，反而引得胸口一阵闷痛，又咳出些带着冰渣的血沫。

“你不能再动用力量了！”苏星急忙制止他，将自己的水囊凑到他嘴边，里面是所剩不多的、尚未完全冻结的清水。“保存体力，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生火的东西和更安全的落脚点。”

她将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斗篷解下，不由分说地裹在凌霄身上，然后握紧铁匕，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向山坳外侧探索。

雪很深，没及小腿，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如同细小的冰针。苏星眯着眼，努力辨认着方向和环境。她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耐寒的灌木丛（哪怕是枯死的），或者岩石的裂缝、背风的凹陷处。

幸运的是，在走出约莫一里地后，她在一处陡峭的冰壁下方，发现了一个不大的、被积雪半掩的洞穴入口。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用匕首拨开洞口的积雪，探头向内望去。洞穴不深，但足够容纳两人，更重要的是，它背对着风向，洞内虽然依旧寒冷，却几乎感觉不到那割人的寒风。

就是这里了！

苏星心中一喜，立刻折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几乎冻僵的凌霄搀扶到了这个临时的避难所。

接下来是生火。这是生存的关键。苏星在洞穴附近仔细搜寻，幸运地找到了一些枯死的、极其耐寒的“铁棘草”的根茎，它们虽然坚硬，但似乎是这里唯一可能点燃的植物。她又用匕首从岩石上刮下一些干燥的苔藓作为引火物。

没有打火石，钻木取火在这种低温环境下几乎不可能成功。苏星想起了自己携带的那一小罐高度提纯的硫磺混合物和凸透镜片。她将引火物堆好，小心翼翼地倒上一点点混合物，然后举起镜片，对准从洞口透入的、虽然微弱却还算清晰的阳光。

角度必须极其精准。她的手冻得几乎麻木，颤抖着调整了很久。

终于，一簇微弱的火苗在引火物上跳跃起来！苏星立刻屏住呼吸，如同呵护珍宝般，轻轻吹气，加入更细的铁棘草根茎……火焰逐渐变大，最终稳定地燃烧起来！

橘红色的火光驱散了洞穴内的黑暗，也带来了弥足珍贵的温暖。

苏星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几乎要虚脱。她将火堆移到洞穴中央，让热量能更好地散发。然后赶紧将凌霄挪到靠近火堆的地方，帮他搓揉冻僵的手脚，喂他喝下温水。

在火焰的温暖下，凌霄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颤抖也渐渐平息。他靠在洞壁上，看着苏星忙前忙后、被烟火熏得有些发黑的脸颊，冰蓝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

“抱歉……拖累你了。”他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