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画展上的专属庇护(1/2)

暮色渐沉,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卷缓缓展开,天边的最后一抹橘红被深蓝吞噬,星辰尚未点亮,城市却已燃起万家灯火。市中心美术馆静静矗立在繁华街区的一角,灯火通明的玻璃幕墙映照着川流不息的车影。今夜,这里正在举办一场艺术学院的毕业画展,虽已接近尾声,但馆内依然流动着三三两两的参观者,低语声与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轻轻回荡。

暖黄色的射灯如同舞台追光,精准地投映在展厅一角。那里悬挂着一幅题为《微光》的油画。画布之上,一个少女蜷缩在昏暗的角落,身影单薄,仿佛被世界遗忘。然而,一束不知来处的细碎光芒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也照亮了她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希冀。那光芒并不强烈,却带着穿透阴霾的力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于困境中仍不放弃寻找光亮的执着。

这幅画的作者,叶栀梦,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面容清丽,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脆弱感,如同她画中的少女。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眼神复杂。这幅画倾注了她太多隐秘的情感,那些寄人篱下时的小心翼翼,那些深夜里无人诉说的孤独,以及无论如何也不肯熄灭的对温暖的渴望,都通过画笔,一点点融入了色彩与线条之中。

“叶同学,你的画很有灵气。”一道略显轻佻的男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叶栀梦沉浸的思绪。

她回过身,看到一个穿着昂贵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他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欣赏实则评估的笑意,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叶栀梦和她身后的画作之间流转,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彰显身份的限量版钢笔。“我是赵氏集团的赵宇辰,”他自我介绍,语气带着惯有的优越感,“很喜欢这幅画,想收藏,开个价吧。”

叶栀梦压下心头泛起的不适,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微微摇头:“赵先生,谢谢你的欣赏。不过,这幅画是我的毕业创作,承载了很多个人情感,是非卖品。”

“非卖品?”赵宇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嗤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叶栀梦。过于接近的距离让叶栀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那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恶心感。“在我这里,只要价格够高,没什么是不能卖的。”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或者……叶同学不想要钱,想要点别的?比如,沈氏集团的实习名额?我和他们高层很熟,打个招呼的事。”

说着,他的手竟不安分地抬起,试图去碰触叶栀梦单薄的肩膀。叶栀梦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后退,脊背却猛地撞上了冰冷的墙面,退路已绝。窘迫、惊慌和一丝屈辱感瞬间涌上,让她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刚想鼓起勇气严词拒绝,“我的人,你也敢碰?”

一道冰冷刺骨,仿佛淬着寒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展厅入口方向传来。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瞬间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沈砚辞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剪裁精良的黑色手工西装更衬得他肩宽腰窄,气场迫人。展厅内暖调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也被那身冷硬的气息所隔绝,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他眸色深沉,里面翻涌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原本有些嘈杂的展厅霎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近,手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声响,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像重锤,一下下敲在赵宇辰的心上。

赵宇辰的脸色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就变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措手不及的慌乱。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挽回局面:“沈……沈总?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沈砚辞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直走到叶栀梦身边,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自然而又强势地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他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叶栀梦的腰侧,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和占有欲。他这才抬眼,目光如冰冷的箭矢,直射向赵宇辰。

“我侄女,叶栀梦。”沈砚辞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却蕴含着慑人的威严,“赵先生,骚扰一个晚辈,未免有失身份和风度。”

“侄……侄女?”赵宇辰明显愣住了,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无依无靠的女学生,背后竟站着沈砚辞这尊大佛。他迅速反应过来,脸上堆起讪讪的笑容,尴尬地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原来是沈总的侄女,真是……真是误会,是我唐突了,抱歉抱歉。”

“不是唐突,”沈砚辞纠正他,每个字都清晰冰冷,“是越界。”他顿了顿,目光在赵宇辰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继续道,“离她远点。下次再让我看到,或者听到你纠缠她,赵氏目前正在和沈氏洽谈的那个城南开发项目,我会让人重新评估。”

这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劈得赵宇辰身形晃了晃。他再也维持不住任何体面,额角渗出冷汗,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是是是,沈总,我明白了,绝对没有下次!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完,然后仓惶地转身,近乎逃离般地消失在展厅出口。

周围那些原本或明或暗注视着这边的人群,此刻也无比识趣地纷纷移开视线,假装欣赏周围的画作,迅速散去,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危险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叶栀梦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后知后觉的委屈和惊惧涌上心头,鼻尖一酸,眼前有些模糊。她抬起头,望向身侧男人线条冷硬的侧脸。灯光下,他下颌绷紧,眼神里的冰寒尚未完全褪去,可搭在她腰侧的那只大手,透过薄薄的衣料,却传递过来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小叔……”她小声地唤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细微的颤音。

沈砚辞闻声低下头,目光落在她泛着红晕的眼圈和微微翕动的鼻翼上,眸中的冷冽悄然融化了些许,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甚至带着点训诫的意味:“怎么回事?遇到这种麻烦,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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