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敌世逢？乱，仙力破尘缘（1/2）

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开篇词·蝶恋花

烽火连天残照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乱世浮萍随水逝，相思一缕系余生。

仙力暗凝惊俗世，剑影刀光，又起新纷争。

执手相看泪眼处，此生不负亦无悔。

唐末的风，带着血与火的气息，席卷了中原大地。藩镇割据，军阀混战，曾经繁华的洛阳城早已不复往日荣光，断壁残垣间，野草疯长，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鸣，更添几分死寂。

城郊的破庙里，蜷缩着一群流离失所的难民。角落里，一位身着粗布青裙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为身边的男子擦拭额头的血迹。女子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眉眼间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韧，正是转世后的素心——这一世，她是农家女阿鸾，父母在战乱中丧生，只剩下她与相依为命的未婚夫沈砚。

沈砚是个落魄书生，身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腰间系着一块残缺的玉佩，正是前世李景元的转世。他因躲避战乱，与阿鸾相遇，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日久生情，便私定了终身。可昨日，一队乱兵路过破庙，抢夺粮食，沈砚为了保护阿鸾，被乱兵的刀砍伤了额头，昏迷不醒。

“沈郎，你快醒醒啊……”阿鸾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滴落在沈砚的脸上，“我们还要去江南，还要一起看杏花雨，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硬的窝头，这是他们仅剩的口粮。她掰下一小块，用自己的唾液润湿，小心翼翼地喂到沈砚的嘴边：“沈郎，吃点东西，好不好？吃了东西，你就有力气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乱兵的吆喝：“里面的人都出来！交出粮食和女人，饶你们不死！”

难民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往角落里缩。阿鸾心中一紧，连忙将沈砚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望着庙门。

“砰！”庙门被一脚踹开，几名身着破烂铠甲的乱兵冲了进来，手中的钢刀闪着寒光，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把女人都带出来！”为首的乱兵头目大声喝道，目光在难民中扫过，最后落在了阿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个小娘子不错，带回去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两名乱兵立刻上前，想要抓住阿鸾。阿鸾吓得后退一步，却死死护住身后的沈砚：“你们别过来！”

“哟，还挺烈！”乱兵头目冷笑一声，“给我上！把她抓起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两道身影如疾风般冲进破庙，手中长剑出鞘，“唰唰”两声，两名乱兵便倒在了血泊中。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乱兵头目怒声喝道，挥刀朝着两人砍去。

来人正是星澈和绿萼。这一世，他们化身江湖侠侣，星澈化名萧澈，绿萼化名柳萼，开设了一家医馆，一边救治百姓，一边暗中守护着阿鸾和沈砚。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长剑，气质凌厉，宛如暗夜中的守护者。

星澈侧身避开乱兵头目的刀锋，手中长剑反手一刺，便刺穿了他的胸膛。其余的乱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绿萼手中软鞭一挥，缠住一名乱兵的脚踝，轻轻一拉，那人便摔了个狗吃屎。星澈趁机上前，长剑挥舞，片刻间，所有乱兵都被制服。

“多谢二位侠士救命之恩！”阿鸾连忙上前，对着星澈和绿萼深深鞠了一躬。

星澈摆了摆手，语气温和：“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他走到沈砚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他伤势不轻，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绿萼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阿鸾：“这是金疮药，你先给他敷上，能止血止痛。我们在前面的小镇上开了一家医馆，你带着他随我们回去，我再为他仔细诊治。”

阿鸾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二位侠士，大恩大德，阿鸾没齿难忘。”

星澈扶起沈砚，绿萼则帮忙收拾了他们简单的行李，一行人离开了破庙，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小镇名为清风镇，因镇口的清风桥而得名。星澈和绿萼开设的医馆就在清风桥旁，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书“萧氏医馆”四字。医馆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种着几株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绿萼将沈砚安置在厢房里，为他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又熬了一碗清热解毒的汤药，喂他服下。阿鸾在一旁细心照料，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吧，他已经没有大碍了，过几日便能醒来。”绿萼笑着安慰道。

阿鸾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安定：“多谢柳姑娘。不知二位侠士高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阿鸾定当报答。”

“我叫萧澈，她是内子柳萼。”星澈说道，“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如今乱世，百姓流离失所，能帮一把，便是一把。”

接下来的几日，阿鸾便在医馆里照顾沈砚，偶尔也会帮绿萼做些杂活。星澈则每日外出，打探战乱的消息，同时寻找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日，星澈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凝重：“如今洛阳城一带战火纷飞，藩镇相互攻伐，百姓苦不堪言。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前往江南，那里相对安定一些。”

绿萼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沈砚还未醒来，我们带着他赶路，多有不便。”

就在这时，厢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阿鸾心中一喜，连忙跑了进去：“沈郎，你醒了？”

沈砚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阿鸾，眼中满是虚弱的笑容：“阿鸾，我……我没事了？”

“是啊，沈郎，你终于醒了！”阿鸾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的手，“是萧侠士和柳姑娘救了我们，我们现在在他们的医馆里。”

沈砚看向随后进来的星澈和绿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二位侠士救命之恩，沈砚没齿难忘。”

“沈公子不必客气。”星澈说道，“如今洛阳城一带战乱不断，我们打算前往江南，不知沈公子和阿鸾姑娘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沈砚点了点头：“我们正有此意。只是我如今伤势未愈，恐怕会拖累二位。”

“沈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绿萼笑着说道，“等你伤势好些，我们便出发。”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在阿鸾的照料和绿萼的医治下，伤势渐渐好转。他本是饱读诗书之人，闲暇时便会与星澈探讨诗词，两人相谈甚欢。阿鸾则跟着绿萼学习辨认草药，偶尔也会听沈砚吟诵诗词，心中满是幸福。

这日，阳光明媚，沈砚在院子里散步，阿鸾陪在他身边。沈砚望着院外的清风桥，心中感慨万千，随口吟诵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阿鸾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好像在哪里听过这首诗，又好像亲身经历过诗中的场景。她看着沈砚，眼中满是迷茫：“沈郎，这首诗，为何我听着如此熟悉？”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是杜甫先生的《春望》，描写的是安史之乱后的破败景象。或许是因为我们如今身处乱世，所以才会有共鸣吧。”

阿鸾点了点头，却总觉得不仅仅是共鸣那么简单。她的脑海中，偶尔会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皎洁的月光、金黄的桂树、白衣仙子与青衫书生相依的身影，还有一声清脆的银铃响。这些画面让她心中阵阵抽痛，却又记不清具体是什么。

几日后，众人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途。星澈和绿萼为了安全，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路上，他们看到了太多的战乱景象：烧毁的村庄、饿死的百姓、流离失所的孤儿……阿鸾和沈砚心中满是悲痛，更加坚定了前往江南的决心。

这日，他们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天色已晚，便决定在山脚下的一座破庙里过夜。破庙不大，却能遮风挡雨。星澈生起一堆篝火，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干粮。

“再过几日，我们就能到达江南了。”绿萼笑着说道，“江南风景优美，远离战乱，我们可以在那里找一处地方定居，过上安稳的生活。”

阿鸾和沈砚眼中满是向往。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声阴冷的笑声：“萧澈，柳萼，你们以为跑得了吗？”

星澈和绿萼脸色一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惕。他们走出庙门，只见庙外站着一队身着黑衣的杀手，为首的是一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军阀李茂贞手下的第一杀手——黑煞。

“黑煞，你想干什么？”星澈冷声问道。

黑煞冷笑一声：“奉李将军之命，取你们的狗命！你们杀了我手下的乱兵，还想活着离开？”

星澈心中一沉，没想到那日的乱兵竟然是李茂贞的人。李茂贞是藩镇中势力最大的军阀之一，心狠手辣，手下杀手众多。

“废话少说，动手！”黑煞一声令下，杀手们立刻冲了上来，手中的钢刀闪着寒光。

星澈和绿萼对视一眼，同时拔出长剑，迎了上去。星澈的剑法飘逸灵动，如月光流转，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绿萼的软鞭则如灵蛇吐信，变幻莫测，将杀手们缠得难以脱身。两人配合默契，与杀手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阿鸾和沈砚躲在庙里，看着外面的厮杀，心中满是焦急。沈砚想要出去帮忙，却被阿鸾拦住：“沈郎，你伤势未愈，不能出去！”

“可是萧侠士和柳姑娘有危险！”沈砚急声道。

就在这时，一名杀手冲破了星澈和绿萼的防线，冲进了庙里，手中的钢刀朝着阿鸾和沈砚砍去。阿鸾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将沈砚护在身后。

“小心！”沈砚惊呼一声，想要推开阿鸾，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鸾的胸口忽然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金光中，一枚小巧的银铃缓缓浮现，正是那枚同心铃。同心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一道金光射向杀手，杀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星澈和绿萼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惊喜——阿鸾的仙力，终于被唤醒了！

黑煞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没想到这小娘子身上竟然有如此宝贝！把她抓起来，献给李将军！”

几名杀手立刻冲向阿鸾，想要抓住她。阿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力量，她握紧同心铃，口中默念着一句模糊的咒语。一道强烈的金光从同心铃中射出，将杀手们尽数震飞。

沈砚看着阿鸾，眼中满是惊讶：“阿鸾，你……”

阿鸾自己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脑海中，更多的画面涌现出来：广寒宫的桂树、嫦娥的笑容、文波的叮嘱，还有与李景元在桂花树下相会的场景……

“景元……”阿鸾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泪水。

沈砚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脑海中闪过一些破碎的记忆：白衣仙子的笑容、桂花树下的笛声、还有为了保护她，被天兵打伤的画面……

“素心……”沈砚声音颤抖，握住了阿鸾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所有的思念与爱恋，都在这一刻爆发。他们紧紧相拥，泪水滑落，仿佛要将这一世的苦难与前世的遗憾，都化作此刻的珍惜与爱恋。

星澈和绿萼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绿萼轻声道：“太好了，他们都想起前世了。”

星澈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只是阿鸾的仙力暴露，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黑煞还在外面，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他。”

他手持长剑，朝着黑煞冲去：“黑煞，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