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菊酒邀月忆旧诺，云笺寄意话新程（1/2）

《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临江仙·故园秋夜

庭菊含香凝夜露，灯花照影倍相亲。

双簪并立证前因。

一瓯秋酿暖，满纸旧情真。

云路归来心似月，人间烟火留人。

锦书字字见深恩。

且邀今夕月，同醉故园春。

文波接过清芷递来的青瓷酒杯，琥珀色的菊花酒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两瓣金菊在酒液中轻轻浮动，散发出熟悉的清甜香气——这味道与记忆中阿瑶酿的酒别无二致，就连酒盏上细腻的缠枝莲纹，都是当年阿瑶最钟爱的样式。他指尖轻抚杯沿，恍惚间又见往岁重阳，阿瑶在庭院石桌上温酒相候，待他自书院归来。那时她总爱将新摘的菊蕊缀入他的杯中，笑言饮尽秋光，岁岁安康。

公子为何停杯？清芷轻声相询，手中锡壶上的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这是阿瑶姐姐去岁新酿的菊花酒，特意嘱咐若您归来，需用这锡壶温过，方能品出其中真味。

文波恍然回神，举杯浅酌。温热的酒液带着菊花的清芬与岁月的醇香，缓缓浸润心田。他放下酒杯，望向清芷：这些年来，多亏你替阿瑶守护故园，恪守承诺。若不是你......

公子言重了。清芷含笑为玉兔的小盏斟上果酒，当年我孤苦无依，是阿瑶姐姐收留教导，授我诗书，传我酿酒之术。她常说公子情深义重，唯恐您因执着往事而辜负眼前光阴。

玉兔捧着酒盏小口啜饮，耳尖泛起淡淡的绯色：清芷姑娘，阿瑶姑娘当真体贴入微！连公子喜爱的酒酿都预备得这般周全，还惦记着给我备下果酒！它放下酒盏，蹦跳着来到菊丛旁，精心挑选一朵最饱满的黄菊，轻轻别在文波的衣襟上，公子戴花更好看！就像阿瑶姑娘画中那般！

文波轻触襟前的菊花，眼中泛起既温暖又怅惘的笑意：你怎会知道......

阿瑶姐姐曾作《秋庭对酌图》，就悬挂在屋内。清芷盈盈起身，公子久别归来，何不入室一观？屋中陈设，我都依着姐姐生前的喜好，日日拂拭，从未更易。

推门而入，熟悉的墨香与樟木气息扑面而来。室内陈设果然一如往昔：临窗书案上，他旧日惯用的狼毫静置笔山，砚池中清水犹存；墙上悬挂的画卷里，阿瑶执壶浅笑，他簪菊倚栏，眉目舒展；案头青瓷瓶中，几束风干的桂花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是他当年特地从城外桂园采回，阿瑶说要用来熏衣的。

我每月都会为瓶中换水，虽知花已枯，却总觉得这样便能留住姐姐的气息。清芷轻抚瓶身，拭去细微的尘埃，姐姐在抽屉里留了一叠信笺，嘱咐待您归来时交与您看。

文波走近书案，开启抽屉，一叠用红绳仔细捆扎的信笺静置其中。纸页边角已显毛糙，显是被人反复摩挲阅读。他解开最上方的一封，阿瑶娟秀的字迹跃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