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汉流音彻九霄（2/2）

妙音惊动了天庭的乐神。钟子期乘鹤而来，伯牙驾云而至，连终日醉酒的嵇康都携酒相访。众仙在浮月屿摆开“知音会”，素娥弹《广陵散》引来玄鹤，文波歌《水调歌头》惊起潜蛟。

最动人的是嫦娥与文波的琴瑟和鸣。当她奏《霓裳曲》时，文波以诗帕化出漫天飞花；当他吟《念奴娇》时，她便调琴弦作金戈铁马。一曲终了，太阴星竟偏离轨道，多停留了半个时辰。

为让妙音永传，文波发明了“留声叶”。这种琉璃般的叶子可记录声音，贴在耳畔便能重温旧曲。嫦娥则巧手将叶子编成“相思风铃”，挂在星月府的每个角落。

这日王母举办蟠桃会，特命青鸟来请二人献艺。文波却婉拒赴会，只在瑶光湖面以水为琴，奏出新谱的《神仙眷》。水声透过乾坤镜传至瑶池，竟让三千蟠桃提前成熟，香飘九重天。

“此曲只应月宫有，瑶池能得几回闻。”西王母赞叹不已，遣七仙女送来“绕梁琴”作为赏赐。

受此殊荣，文波生出个大胆想法。他在琅嫒阁顶设了“传音阵”，将二人合作的《星月交辉曲》送往三界。曲声过处，枯木逢春，顽石点头，连忘川河的怨魂都暂得安宁。

这夜人间正值中秋，无数人家在月下闻得仙乐。有书生闻曲诗兴大发，有织女听音技入化境，更有一对即将分离的恋人，在曲声中重续前缘。

消息传回月宫，嫦娥感动落泪。她取来月皇昙的晨露，调成可显形的“凝音胶”。当文波再奏《凤求凰》时，音符竟化作实体金凤，衔着赤绳为有情人系缘。

为广传佳音，素娥在银河畔开设“流音塾”。望舒教彩云起舞，司晨授星辉谱曲，连吴刚都来学得以斧击节。不过旬月，月宫处处弦歌不辍，连玉兔都学会了用捣药声伴奏。

最精彩的当属“三界琴赛”。那日文波与嫦娥共抚九霄环佩，曲至酣处，整条银河倒泻而下，在月宫周围形成巨大的音律瀑布。瀑布中浮现出伏羲创八卦、神农尝百草、黄帝战蚩尤的恢弘画卷。

曲终时，音律瀑布凝成永不消散的“铭音壁”。壁上自动镌刻着《星月长恨歌》全谱，每个音符都是会流动的星辉。从此仙凡两界皆可来此壁前，聆听这超越时空的恋曲。

文波执起嫦娥的手轻按在宫商位，柔声道：“牛郎织女虽成佳话，终究岁岁相思。不如我们这般，将情意谱成永恒。”

嫦娥嫣然一笑，拨动徵羽弦。但见铭音壁上新增一行小字：“但奏同心曲，何须鹊桥路。”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