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破碎之道，星火之障（2/2）

他闷哼一声，缠绕祭坛的雷霆锁链寸寸断裂，整个人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甩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壁之上，雷光溃散，鲜血从口鼻中涌出。

而姜莱，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

那强化后的撕扯力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直接扯碎！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离地浮起，被强行拖向祭坛！

守护血脉的力量在这绝对的碾压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姜莱！”谢玄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内腑重创和那无处不在的威压而再次跪倒。

江灼和队员们的火力在加强后的光团面前，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埃兹拉试图再次凝聚星尘，却发现自己与周围能量的联系都被那漩涡的意志强行切断，星辉身躯变得黯淡透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姜莱即将被拖入那膨胀的暗紫色光团的瞬间——

一道身影，竟比所有人的反应更快，突兀地横亘在了姜莱与祭坛之间！

是玄玑真人！

他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神中燃烧起一种最后的、近乎癫狂的决绝。他双手以一种超越极限的速度疯狂结印，周身气息不再区分阴阳混沌，而是如同回光返照般，将毕生修为、连同那破碎的道心、以及所有对“计算”的理解，尽数燃烧！

“万物皆可算，唯‘无’不可算！”他发出嘶哑的、仿佛要撕裂喉咙的呐喊，“我算错了，那便错到底吧！”

无数暗金色、亮白色、甚至带着血色的算符从他七窍中狂涌而出，不再是构筑防御或攻击，而是以一种自我毁灭的方式，在他面前交织、碰撞、湮灭，形成了一片极不稳定的、扭曲了空间与能量流向的混乱屏障！

这屏障，不是为了防御任何攻击，而是为了干扰！

干扰那暗紫色光团对姜莱的锁定，干扰穹顶漩涡与祭坛之间那稳固的能量通道！

噗！

纯黑的光束与混乱屏障撞击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侵蚀与湮灭声。

玄玑真人构筑的屏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他本人的身躯也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从边缘开始寸寸碎裂、消散。

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用最后的存在，为姜莱，也为身后那个他曾经企图毁灭的世界，争取到了或许连一秒钟都不到的、微不足道的间隙。

这间隙，不足以扭转战局。

却足够让绝望中的众人，看到了一缕变数。

姜莱重重摔落在地，撕扯力因玄玑真人最后的干扰而骤然一松。

她剧烈地咳嗽着，抬头望去，只看到玄玑真人那残破的、正在消散的背影，以及他最后回望时，那复杂到无法形容的眼神——有悔恨，有疯狂，有解脱，或许还有一丝迟来的、对“生”的眷恋。

冰窟内，陷入了刹那的死寂。

只有穹顶漩涡依旧在缓缓旋转，冰冷地宣告着下一个阶段的来临。

祭坛上的光团在稳定了与漩涡的连接后，光芒再次大盛，只是这一次，它似乎暂时放缓了对姜莱的直接索取，转而开始更加疯狂地汲取冰窟内弥漫的所有情绪能量与生命气息，为“收割者”本体的真正降临，积蓄着最后的力量。

真正的毁灭，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个敌人，却并未因此赢得生机。